“黃隊怕這個女演員今晚遭遇不測,讓我們在這里盯著。”對方回答。
“考慮得真周到,辛苦二位了。”我點點頭。
萬幸的是,這天晚上沒有發生命案,從犯罪收益和徐江的角度來說,他一定不會讓姚清雪死得靜悄悄,他肯定要當眾揭下她的假面具。
我仰望著星空想,這場悲劇究竟是誰的錯?仔細一想誰的錯也沒有,歸根結底,它是芭蕾舞劇團激烈競爭的延續。
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徐江殺一個人!
我們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隔日早上八點,大家在市局門口集合,黃小桃叫我們別開警車,打車去劇場,還神秘地說有驚喜。
路上我問她啥驚喜,黃小桃死活不說:“我就賣關子,我就賣關子,你奈我何?”
我笑道:“我服了還不行嗎?”
這場演出被安排在市人民大劇院,我們陸續來到現場,演出是上午十點。
但已經有許多觀眾在門前排起長隊。我們隨黃小桃從員工通道進去,來到一間更衣室,屋里掛著一排保安制服。
黃小桃打了個響指:“這就是驚喜,我昨晚已經和安保公司協商,今天由我們扮成保安維持現場秩序!”
我問道:“有獎金嗎?”
黃小桃道:“抓到犯人就有,大家換身衣服吧,戴上無線電保持聯絡,有可疑人員進來立即匯報。”
警員們齊唰唰地答了一聲「是」,開始換衣服。
制服當然都是男式的,黃小桃和孫冰心另有兩身保潔人員的制服,孫冰心緊皺眉頭:“啊?就穿這個?”
“服從命令,孫大小姐。”黃小桃道。
孫冰心不情不愿地換上了,換完之后過來問我:“好看嗎?”
我說道:“像灰姑娘!”
黃小桃也問我:“那我呢?”
“胸大的灰姑娘!”
“滾!”兩人一齊說。
總共四十多名警察,全部分散到劇場各角落。我和任警官呆在后臺入口附近,這廝又是不停地抽煙,如果說他抽的煙比我吃的飯還多,我是完全相信的。無線電中不斷傳來各處的通訊——
“正門安全!”
“側門安全!”
“員工通道安全!”
任警官問我:“你覺得他會怎麼出現?”
我呼了口氣道:“徐江的身份已經被我們知道,他如果來,一定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千萬別掉以輕心。”
“他會不來嗎?”任警官有些疑問。
我堅定的道:“這個人的性格偏執、沖動,執行能力極強,我認為他一定會來!”
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過來,我們分為流動哨和固定哨,我是流動哨。于是我沿著黃小桃安排的巡邏路線先行離開了。
很快演出開始,演的是經典俄羅斯芭蕾舞劇《胡桃夾子》,站在后臺上看別有一番風味。
當然我也沒功夫看,我用洞幽之瞳在黑暗的觀眾席上來回掃視,任何一個站起來上廁所的觀眾都不放過。
“演出已經過半了。”孫冰心嘀咕一聲:“兇手會不會不來啊?”
黃小桃厲聲道:“小狗小狗,注意電臺紀律。”
孫冰心抱怨道:“自己叫老鷹,給人家起那麼難聽的代號。”
一些警員在電臺里笑了起來,黃小桃呵斥:“都不許笑,別放松警惕!”
就在這時,任警官突然在電臺里大喊:“西南方向馬路上有一輛卡車全速駛來,附近警員趕緊回避!不要站在墻邊。”
話音剛落,后臺傳來一聲巨響,突然舞臺燈光音箱全部沒了,黃小桃在無線電里大聲吼道:“各單位注意,后臺有情況,猛虎、山羊、野狼,你們三個穩住觀眾,剩下的人跟我過去。”
突發情況讓舞臺和觀眾席一片大亂,演員們發出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三名警員走到觀眾席中讓大家不要亂動。
我從舞臺邊緣直接上了舞臺,對演員們說道:“別慌,我們是警察,留在原地不要動。”
我快速掃視了一下演員,問道:“姚清雪呢?”
一個演員回答:“她這一幕沒有出場,在后臺休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們百密一疏,竟然忽視了一件事,就算姚清雪是主角,也不是全程都在舞臺上的。
可是徐江是怎麼如此精準地把握襲擊時機的。難道他事先在舞臺放置了竊聽器?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沖到后臺,這里一片煙霧繚繞,嗆得我直咳嗽,空氣中除了塵土好像還有面粉。
我勉強才能看清楚,原來一輛卡車重重地撞了進來,整個車頭探進了后臺。
車前倒著一個女孩,正是姚清雪,她好像昏迷了過去,腿上血淋淋的。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呼吸面罩的高大男人跳了下來,薅著姚清雪的頭發就往回拖,這讓姚清雪疼醒了過來,大聲尖叫呼救。
“閉嘴,你這個臭婊子!”男人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不許動,警察!”我大喊一聲。
誰料男人右手一抬,我看清那是一把手槍,上面綁著手電筒,這是我最怕的東西。
手電筒打開的瞬間,我的眼睛一下子看不見了,憑著本能朝旁邊一撲,一聲巨響,子彈呼嘯著擦過,好像是貼著我的頭皮飛過去的。
我撲在一堆演出服里,按著耳機說道:“他手上有槍,你們小心!”
“宋陽,你別往上沖!”黃小桃大喊:“老任,從后面包抄,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