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舒中聽到這里,已經猜到周大膽可能會有所行動,于是迅速返回營地……
第二天晚上,羅舒中在謝頂男杯子里下了安眠藥,又在司馬教授的哮喘藥里放了一點龍爪石粉末。
他悄悄離開,在林子里埋伏。果然周大膽帶人來了,竟然還是扮成僵尸。
羅舒中在他們折返的路上截住并干掉了周大膽,同時將我們「嚇退」,得手之后迅速回營,這時另一個「好消息」傳來,司馬教授也死了。
羅舒中興奮不已,隨后我們宣布不再調查了,他一整晚都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默默感謝祖宗的幫助。
他當然全然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從那時起就已經盯上了他。
“這老頭罪大惡極,我做的這一切只是替天行道!”羅舒中的表情似乎比我們還要正氣凜然。
我說道:“看來你自我感覺還挺良好。但這句替天行道可洗刷不了你的罪名。”
羅舒中不屑的望著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如果換作你,親眼看著自己祖墳被刨,你會無動于衷嗎?”
黃小桃嘆氣連連:“傻孩子,你為什麼不舉報司馬教授,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羅舒中憋著滾滾熱淚,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舉報的還少嗎?我向校方舉報過,也給文物局寫過信,加起來沒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所有部門都在踢皮球!”
“他仗著自己資歷老,仗著院領導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學生,在學校里呼風喚雨,不但非禮女生,還竊取國家補貼,把文物賣到了海外。
我姓羅的雖然只是一介窮學生,但關鍵時刻我必須要做一個懲奸除惡的俠客!”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下視線,黃小桃點點頭:“行了,審訓結束。”
被帶走的時候,羅舒中居然沒有一絲死亡來臨前的恐懼,反倒在走廊里大笑著吟誦起李白的那首《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黃小桃聽罷眼眶有些濕潤:“他要是生在古代,或許真的是一名俠客吧?可惜了,一個好孩子。”
我說道:“雖然他嘴上自詡為俠客,實際上卻是一種變相的自我實現!他的學生生涯碌碌無為,但這一刻卻斬殺惡人,守護國寶,和偉大的祖先融為一體,這種榮耀感早已超越了死亡。”
黃小桃驚訝地看向我,問道:“你怎麼會這麼了解?”
我說道:“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到處向別人介紹,說我是宋慈傳人,我心里也曾有過一絲絲的暗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得到過祖先的光環加持。
但是隨著我接觸一樁又一樁案件,認識越來越多的人,我更加希望在大家心目中我是宋陽,而不僅僅是大宋提刑官的后人。”
黃小桃在我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微笑著說道:“其實在我眼中,你早已超越了你的祖先!”
一周后,經云嶺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犯罪嫌疑人羅舒中犯故意殺人罪,一審判處死刑。
羅舒中當庭表示服判,不提起上訴。
第690章 列車殺人案
考古隊案件結束之后,我們原打算馬上打道回府,卻收到孫老虎打來的一通電話,他讓我們全員去趟扶風,王援朝在那里等我們。
一聽這個地名,我立馬聯想到景王爺,便問道:“孫叔叔,是不是景王爺還有什麼余黨啊?”
“確實和他有關,具體情況我在電話中不方便透露,你們兩天內趕到扶風,我給你們透個底,這次可能是樁大案子!”孫老虎用嚴肅的口吻道。
掛了電話,我把情況告訴大家,黃小桃罵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老妖怪真是陰魂不散。”
孫冰心說:“他該不會是復活了吧?”
我笑道:“人都炸成灰了,怎麼可能,可能是殘黨余孽,我們走一趟就是。”
雖說孫老虎沒有權力調動特案組,但與江北殘刀有關的事情,我們自然是責無旁貸、舍我其誰。
原本我們打算回南江市,機票都訂好了,黃小桃只好把機票退了,另外訂了幾張火車票。因為走得急,動車票已經沒有了,我好多年沒坐綠皮火車了。
當天下午我們來到云嶺市火車站。和每次出遠門一樣,帶著刀的宋星辰和帶著槍的黃小桃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黃小桃出示了一下證件,立即放行。
這時一個臉龐漆黑的男人突然朝我走過來,宋星辰警覺地擋在我面前,低聲威脅道:“想干什麼?”
那男人突然笑了:“宋大神探,果然是你!你的手怎麼了,光榮負傷了嗎?”
我有點懵,問道:“您是……”
原來這人是涼川連環殺人案里,某位當事人的親戚,是個走南闖北的商販,在這里見到我那叫一個激動,跟粉絲見了明星一樣,非要請我全員去吃一頓。
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臨走前他硬塞張名片給我,他的名字叫毛耿直,我感到一陣尷尬,黃小桃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