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中我注意到她的手,一雙滄桑的手,她的年齡只有四十多歲。可是頭發卻已經斑白,眼角布滿皺紋,看上去好像六十多歲似的。
李女士拿過一張照片,給我們看,那是她年輕的樣子,是一個美人胚子,她說道:“你們能想象到嗎?這是十年前的我,跟了這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其實你們剛剛說,他死了,我心里比什麼都痛快,我知道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我說實話說吧,我沒有殺他,但我巴不得親手殺了他!”
我們一陣唏噓,我問道:“問您一個敏感問題,當初您是小三上位嗎?”
“我呸!”李女士反應激烈:“一定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說的吧!我和他是正當結婚的,當時他三十來歲,隱瞞了自己前妻死了的事情,我是婚后才知道的。”
“他前妻死了?”我驚訝的站起來。
“是的,你們不知道這男人心眼有多歹毒!他當初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打工仔,后來勾搭上第一任妻子,是一家餐飲店老板,兩人年齡差距比較大,而且那女人也離過婚。
他勾搭她全是為了圖她那點產業,結婚后一直沒要孩子,大概三年后,他第一任妻子走在路上叫車撞死了,他順利地得到了她的全部遺產,搖身一變成了老板。”
原來秘書的話是假的,估計也是丁皓自己捏造的,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字眼——殺妻!
我問道:“他第一任妻子死亡,是什麼時候?”
“算下來正好二十年!”
聽到這里,我們錯愕了交換了一下眼神,難不成……
黃小桃繼續問:“那他的兒子是……”
“是我生的!”說到這里,李女士擦拭了一下眼淚:“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離婚之后不讓我見兒子一面,說兒子看到我的樣子會受到不好的影響。你們說說,這人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天底下哪有不讓兒子見親生母親的道理。”
“那你們當初離婚是誰提出的?”我問道。
“是他!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吵怎麼鬧也沒用,他是個沒有心的人。有一天我出門買東西,有個小伙子過來幫我拎包,陪我走了一段,小伙子就走了,誰知這一切都他安排的,他雇私家偵探暗中拍了照片,說我出軌!
然后甩給我一張離婚協議書逼我簽,我當時已經心如死灰,心想以后再也不指望他了,只要兒子跟著我就行。
誰知離婚之后,我一下子背上了幾百萬的外債,法院也把兒子判給了他,那幾年我真的很想自殺,可是一想到兒子還在這世上,我就咬牙硬挺過來,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他……”
說到這里,李女士泣不成聲,我們都感到心中一寒,天底下竟有這樣的負心漢!
第776章 程廳長解密
假如這兩樁命案的受害者,就是當年殺妻同盟的成員,那麼我想,兩名死者會不會彼此認識呢?
于是我出示第一名死者的照片,問李女士認不認識此人,她搖搖頭:“沒見過!”
我略感失望,黃小桃道:“李女士,最后問你一個問題,昨晚,也就是除夕夜,你在做什麼?”
“不在場證據嗎?”李女士平靜地回答:“昨晚我在家里做衣服,有一個給小孩訂做新年衣服的鄰居來過一次,在我這里待了半個小時。”
黃小桃在本上記下鄰居的聯系方式。然后我們起身告辭,李女士問:“我兒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黃小桃答道:“他和他媽……后媽在娘家,還不知道父親遇害一事。”
“那他以后怎麼辦?我還能見到他嗎?”說這話時,李女士的表情十分真誠,可見她想見兒子的心十分迫切。
黃小桃道:“這樣吧,我給您介紹一位專攻婚姻法的律師,您是孩子的生母,當年的離婚案也有許多站不住腳的地方,他可以幫您收集證據,盡可能多地爭取一些遺產。”
李女士沮喪的道:“可是我沒錢。”
“不要緊,他是一名有道德的律師,勝訴之后再收費!”
說罷,黃小桃丟給她一個聯系方式,李女士千恩萬謝地送我們離開。
我們順路去鄰居家里,核實了一下李女士的不在場證據,她所言屬實,然后黃小桃撥通了一個號碼,給剛剛她說的律師打了一個電話。
“陳律師,這案子拜托你了,勞務費我待會給你打過去……不客氣……”
原來剛剛黃小桃說的「勝訴之后收費」是騙對方的,律師無論勝敗,肯定還是要收一筆勞務費的。
黃小桃掛了電話,孫冰心問道:“小桃姐姐,你這個人好奇怪哦!有時候摳得不行,有時候卻又那麼大方。”
黃小桃笑笑:“同為女人,難免會感同身受吧,就當積一次陰德。”
然后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你可不許學這男人哦?”
我義正詞嚴地表態:“那種負心男,白披一張人皮,連人都算不上了,拿他代表其它男性,是對男性的侮辱。”
黃小桃拍拍我的肩膀,又說道:“可我們還要調查他的死,把兇手緝拿歸案,有時候當警察就是這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