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再對他用一次冥王之瞳。可是對這種小人使用有點不值,我鄭重其事地道:“徐渭生,如果你再說一句謊話,后果自負!我們在查刑事案件,但不介意稍帶破一樁敲詐案。”
“警察小哥,你真的不追究嗎?”徐渭生咽了口唾沫。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怎麼可能不追究。當年他敲詐的錢財讓他逍遙了二十年,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對敲詐什麼的倒無所謂,關鍵是當年他如果及時報警,那四個女人可能就不會死,我心中暗暗發誓,這個人渣我非懲治一番不可。
“那些資料在我硬盤里面。”他答道。
“硬盤被拿走了?”我問道。
“是的!不過我有備份,存在網上,需要一臺電腦。”
“為什麼要留備份?”我定定的望著他。
“因為……因為我當論壇版主敲詐過不少人,怕這些人秋后算賬嘛,就留一手,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你說是不是?”徐渭生滿臉堆笑地說道。
我又問:“那四個嫌疑人,你見過嗎?”
“沒有,我只和其中一個人接觸過,我們在火車站交易的,我沒看見他正臉。”
“行,跟我們回局里!”我點了點頭。
一會功夫,黃小桃領著小男孩回來了,我們把徐渭生父子倆帶上車,回到局里,正好在走廊上遇見老幺,老幺驚嘆道:“神速啊,嫌疑人抓到了?”
我說道:“不是,他是當年那個版主!”
老幺驚訝地嘴變成了O字型,拍著我的肩膀道:“可以啊小宋宋,上午才知道這人,下午就逮回來活的了,效率夠可以的……原來人渣長這個樣子。”
“別貧了,借用一下你的電腦。”
我說道。
徐渭生用電腦登錄一個郵箱,從里面取出一份壓縮文件包,里面的內容相當多,分門別類地記錄了他敲詐的人和事件。
后來這案子結束,黃小桃順便給反貪局送了份大禮,通過這個文件夾揪出好幾個藏在干部隊伍中的蠹蟲。
他打開一個文檔,里面是四個人的論壇聊天記錄,四人分別叫「廚子」、「司機」、「商人」、「鐵匠」,聊天記錄比較長,其中一段是這樣的——
廚子道:受不了這黃臉婆了,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的話真不假,什麼時候動手啊?
商人道:別急,時候還沒到。
鐵匠道:我說,我們真的不會被條子盯上嗎?
司機道:我的計劃萬無一失,意外,誰能看出來?而且我們幾個現實中又不認識。
看這對話,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在商量殺妻一事,我感到一陣興奮,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徐渭生打開另一個文檔,是四人的姓名和住址,其中丁皓赫然在列,黃小桃指著一個名字說:“李凌寒,他就是我父親那個合作伙伴,一家出租車公司的老總。”
“想必這人就是代號「司機」的人吧!一會再討論。”我指指徐渭生,有外人在場。
老幺戳了一下徐渭生:“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姓名和住址的,論壇資料不是假的嗎?”
徐渭生猥瑣一笑:“二十年前怎麼上網的,你知道嗎?”
“撥號上網!”老幺靈機一動。
“對,當年沒有網吧,每個IP都和一個電話綁定,我只要去電信局一查,就知道他們的具體住址和姓名。”
“可以啊,兄弟。”老幺惺惺相惜地說道,拿手拍打著他的肩膀。
“行了,別跟敲詐犯嫌疑人稱兄道弟的!”我提醒老幺。
徐渭生立馬慌了:“什麼敲詐犯?警察同志,你不是答應我……”
“我說了嗎?”我一揮手,早在門外等待的警員立馬沖進來:“拘起來!”
第782章 第三種復仇儀式
目前案件有了突破性進展,我們通過戶籍檔案庫查證了一下,河里打撈上來的第一名死者名叫楊骎,是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總經理。
楊骎,丁皓,李凌寒,潘文德,這是當年的四名殺妻嫌疑人。
楊骎的職業是進出口貿易,他應該就是二十年前代號「商人」的人;
飯店老板丁皓,他是「廚子」;
出租車公司老總李凌寒,就是「司機」;
做建材的潘文德,就是「鐵匠」。
四人中已經有兩人遇害,而且是以一種帶有強烈懲戒意味的形式被殺的,其實我覺得,恐怕第三名甚至第四名受害者早已出現了!
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春節期間作案具有各種天時地利,市內人流和車輛稀少,移動的時候不容易被人目擊到;
各大商店歇業,監控設備比平時少了三分之二;
而且春節和初一一般都不出門,尸體會晚一點被發現,越晚發現對兇手就越有利。
黃小桃派出兩名警員,分別去李凌寒和潘文德的家里找他們。
我說道:“這案子從一開始就透著強烈的復仇意味,看來是針對當年案件的。”
黃小桃說道:“會不會是血鸚鵡干的呢?你有沒有注意到,血鸚鵡出現的兩個地方,檔案室和徐渭生的家,都與案件線索有關,我感覺她像是在執行殺人滅口的任務。”
“殺人滅口?因為什麼呢?當初他們沒付錢?”我問。
“距離案件發生至今,正好二十年,江北殘刀一直都把替人洗罪當一份生意做,他們的保護是有期限的嗎?難道說這保護期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