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蘿幾乎是直接脫口而出:“精靈?你……你是《副本》里的?!”
【女皇】轉過身來,嘴角向上翹起,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噓……這可是一個小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噢。”
“我的確不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類,你現在所看到的《源泉之世》,便是屬于我的《副本》,是屬于我的《世界》,用你們的話語來說,可以理解為……我是這個A級副本的神。”
她的聲音極為溫柔,怎麼看都不像是《副本》的風格,讓江蘿長大了眼睛嘴巴,一時半會兒難以承受這個信息量。
“你是這個副本的神,但你卻能跟玩家一樣進入大廳……這……”
【女皇】笑意更濃,她倒也喜歡看著可愛的小家伙震驚于此。
“不僅如此,我也能夠進入你們的世界。”
江蘿“嘶”了一聲:“但是……這不合理啊,副本的神不都是……已死之人嗎?”
她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一張小臉極為認真。
【國王】冷哼了一聲:“的確是……但《副本》的存在會讓已死之人變得特殊,如果他們的愿望始終不變,《副本》將會無數次的進入輪回,等待能夠實現他們愿望的人,而他們的愿望如果在時間中有所磨損的話,屬于他們的《副本》也會隨之動搖,惡化,最終通過《副本》影響到世界,而如果他們在無數次輪回中通過自我實現愿望,他們便將成為《副本》的主人。”
“難道你還沒發現,每一個《副本》都是單獨存在的小世界,同時這樣的小世界也無時無刻的影響著我們所處的大世界?”
“我們的世界與副本世界的關系,猶如主干與枝條……既能夠獨立計算,也在相互影響,而副本……就是將我們無數世界連接起來。
”
“至于為什麼娜莎能夠從副本里走出來……”
“A級副本的每一個副本,都是某某之世,因為……那些副本的神,全都已經依靠自我的力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毫無疑問,這是極為困難的……在《副本》中,結局之前,神自己都不曾攜帶自己的記憶,在輪回中尋求突破……究竟是哪一個環節產生的蝴蝶效應讓他們重新掌握自我。”
“但……也正是因為到最后也只能依賴自己去完成愿望,A級副本里的神,絕大部分都是憎惡大世界中的人類的……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欺詐者】。”
“我從不直播A級副本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太早讓弱小的玩家見識到A級副本,會讓所有人磨滅一開始對副本許下的愿望,而塔羅一直追尋的……是盡頭,是根源……你或許應該猜出來我想要的根源是什麼了。”
江蘿越是聽,后背越是發涼,汗水也一點點的往外冒出。
“是……現實大世界的神嗎?”
“沒錯,既然每個小世界都有神,為何大世界不能有神?”【國王】點點頭,表情帶著幾分沉重,抬起頭看向天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或許我們自身也是這個名為【現實】的世界里的一個NPC,我們所有的人……都在追逐【愿望】。”
江蘿握了握拳頭,這個認知讓她頭腦幾乎爆炸。
那她們,活在現實里的每一個人,那些真情實感,那些經歷……都算是什麼呢?
這個認知,會讓人產生自我懷疑。
她無法反駁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同樣也無法反駁《副本》里的本土居民們同樣認為自己生活在“畸形”的【世界】里是正常的,是真實的。
江蘿抬頭看著【國王】:“那……那些愿望被磨損的神,又會怎樣呢?”
【國王】沉著臉,手中的權杖被握得更緊:
“會被我們殺掉,成為我們通向根源的一磚一瓦。”
江蘿的一張小臉瞬的蒼白了起來。
“為什麼?”
【國王】掃了一眼江蘿:“你沒有忘記欺詐者剛剛經歷的副本吧?”
江蘿當然不會忘記,但這兩者又有什麼關系?
【國王】告訴她:“當愿望被磨損時,副本的本身就會開始崩壞,在畸形世界中的神的力量便會泄露,從而影響大世界……如果欺詐者沒有通過【人類牧場】,【人類牧場】的神又在那樣沒有結局問卷中徘徊,當她開始動搖自己的愿望之時,現實世界中也會逐漸出現真正的【人類牧場】。”
“這種【人類牧場】并不一定是動物飼養人類,也有可能是人類飼養人類,但毫無例外的……一切都會為保持平衡的世界帶來劣化。”
“神的確可憐,但我們始終是活在現實里的人,在兩者之間權衡……我只能站在現實的立場,了結他們,或許……這對他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治療呢?”
“不要認為《副本》是偉大慈善家送你的禮物,世界自法則開始運行以來便是矛盾共存體,《副本》的存在永遠是最大的一把雙刃劍。”
“如果想要解決掉這最大的矛盾,我們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建立一個擁有全新法則的大【世界】,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找到一個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受到治療的言晃身上。
“【愚人】。”
……
國王閉上眼說道:
“塔羅牌中有個故事,【愚人】誕生后,純粹的他從【魔法師】身上初步認識了世界,在【女祭司】的幫助下認識了善良與規則,【女皇】與【國王】讓他體會到了來自家庭的溫暖與成長,【教皇】告訴他人的一生需要信仰與追求,于是踏上旅程,旅程之中,他尋到了自己的【戀人】,【戀人】教會他如何去愛這個世界,愛所有的一切,可他們的愛情重重受阻,堅韌的他不懼困難,意圖駕馭【戰車】沖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