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老周暗暗把張蘭說的話記在心里:“那你說那個白秋林真是精神病?”
“也不一定。”張蘭面色凝重:“其實我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敢告訴你們。”
她停下腳步,看著老周和段月:“網上有人說,這間鬼屋其實真的鬧鬼。”
“真的鬧鬼?你懷疑白秋林是鬼?”老周和段月同時停下了腳步:“不可能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信這個?”
“我也覺得不可能,人在受到超越承受極限的驚嚇后,除了會暈厥外,有極個別人還會產生幻覺。”段月開口說了一句,不過很顯然她現在很害怕,手緊緊抓著老周,神色有些慌張。
“總之這個鬼屋很恐怖,老板精通心理學,就算沒有鬼,也可以把游客自己心里的鬼給勾出來。”張蘭放慢了腳步,與老周、段月走在一起。
三人走過拐角,看見了街道盡頭的喜轎,轎簾還是掀開的。
“黃星和白秋林來過這里。”張蘭不敢一個人進入旁邊的老宅查看,為了壯膽,她拉上了老周和段月。
推開宅院的門,三人正好看到白秋林從正堂出來。
“站那別動!”張蘭尖叫了一聲,質問白秋林:“黃星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倆剛走出不遠就分開了,我也是聽到他慘叫才趕緊跑過來查看。”白秋林一手插兜,冷著一張臉,有些不耐煩。
“那你發現了什麼嗎?”張蘭十分謹慎,沒有靠近白秋林一步。
“這屋子里里外外我都找遍了,沒有看見他。”白秋林說完,朝張蘭他們走來。
“別過來!”張蘭又喊了一聲。
“小蘭,都是游客,千萬別傷了和氣。”
老周在旁邊勸道。
“你們不清楚,我看過評論,這個鬼屋老板曾經讓員工偽裝成游客一起進去‘陪玩’!簡直是喪心病狂!”張蘭指著白秋林:“眼前這個人一定有問題!你們要相信我,最致命的威脅往往來自于身邊!”
“你懷疑我是鬼屋員工?”白秋林呵呵一笑:“你腦子被門擠了嗎?”
“如果你不是,為什麼你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是不是畫了妝,或者拿著操控場景的遙控器?”張蘭覺得自己這邊還有另外兩個游客在,所以有恃無恐:“只要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如果什麼都沒有,那我就收回剛才的話?”
白秋林瞇了瞇眼睛:“你確定?”
“對!我確定!你一定不是普通的游客!”張蘭聲音非常的肯定。
“好吧,如你所愿。”白秋林伸出自己的左手,那里只有空蕩蕩的袖子:“殘疾人不能來參觀鬼屋嗎?我心底的傷疤非要被你一次次揭開才行嗎?現在你滿意了吧?”
張蘭傻在了原地,她真沒想到白秋林左臂前端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小蘭,你有點過分了啊。”老周出來打了個圓場,帶著歉意朝白秋林笑了笑:“這丫頭沒有惡意的,其實我挺理解你,我也有類似艱辛的過往。”
“這事是個誤會。”段月在旁邊勸說張蘭:“別老疑神疑鬼的,我以前聽人說過,在鬼屋玩最怕自己嚇唬自己。”
“不對,我還是覺得他有問題,你們兩個跟我一起來,咱們進里面搜一下,我懷疑他在撒謊。”
在張蘭主動要求下,老周和段月跟著她進入了正堂。
散落的紙錢被風吹動,墻壁上的囍字看久了好像一個個張開的大口。
“不在這個房間里。”張蘭又進入臥房當中:“褥子被人掀開了,這房間之前有人進來過,那個白秋林確實在撒謊!老周你去外面看著他,千萬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好。”老周一口答應下來,他和段月走出了房間。
“這個事要通知一下貓姐。”張蘭拿出電話,撥通之后放在耳邊。
她朝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木床下面:“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下。”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被貓姐接通:“小蘭,我剛想找你,黃星怎麼回事?我們在這邊都聽見他慘叫了,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張蘭蹲在床邊,她聲音很急促:“那個白秋林有問題!你還記不記上次我們在國外某個鬼屋里遇見的精神病?我懷疑白秋林如果不是鬼屋演員,那就是跑進來報復社會的瘋子!”
“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在哪?我們馬上過去找你。”
“這間老宅外面有頂轎子……”張蘭說到這的時候,頭側著看向床下,黑暗之中無數紅線交織在一起,好像是一張蛛網,而在蛛網正中間有一個披著血紅色嫁衣的男人。
“黃星?”
“怎麼了?小蘭,你找到黃星了?”貓姐在電話那邊詢問,張蘭正想回話,床底下突然伸出了一只冰涼的手,猛地抓向她!
“啊!”張蘭嚇的甩掉了手機,她想要去撿,但是卻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人脊骨歪斜,脖頸扭曲,往外滲血的五官卻帶給張蘭一種熟悉的感覺。
“白秋林!”
張蘭被嚇的幾乎崩潰,她沒想明白為什麼老周和段月看守著房門,白秋林還能進來,這時候她出自本能的大喊了一聲:“老周!快來救我!”
斷手偷偷掛斷了電話,聽到張蘭的聲音,老周和段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