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崗水庫越來越荒涼,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他獨自看守,會感到害怕也很正常。
“匯報又能如何?他們又不可能抽干整個水庫的水,除非有明確的證據表明,魚王曾致人死亡,上面才會重視。”釣魚男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跟你扯了,船借我用用,我去把魚漂撿回來。”
“等天亮再去撿吧,你剛把魚王給得罪了,現在過去撿魚漂,它肯定會折騰你。”張大坡看著黑漆漆的水面,感覺魚王就藏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穿好救生衣,拿好魚叉,魚王在水下厲害,可它要是敢露頭,我們正好把它給解決了。我釣了它三次,還沒看過它的真面目,不過推算一下,九江這邊體型能長到那麼大的魚也就幾類而已。”
“你確定要去?”
“我給你說,越是存活時間長的魚,就越惜命,它估計早就躲到水底下去了。”釣魚男瞄上了張大坡腰間的鑰匙:“魚王很聰明,可它也只是魚,不是水怪,我們不能小瞧它,但是也不能過分畏懼它,要不我們跟古代那些拜河神的人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你對魚王很了解,但你別忘了那句俗語,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張大坡膽子很小。
“我那夜光漂是訂做的,價錢不便宜,上面還涂有用來吸引魚王的料膏,等天亮再去,估計早就沒影了。再說魚漂現在離岸就八九米遠,伸伸手就碰到了,耽誤不了幾分鐘。”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跟你一起。”張大坡將鑰匙取下,遞給釣魚男。
拿到了鑰匙后,釣魚男卻慫了。
他糾結的樣子讓陳歌覺得很奇怪,一個夜光漂就算再貴應該也不值得冒生命危險去取,難道釣魚男真的不在乎魚王的威脅?還是說那個特制的夜光漂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擔心等到第二天夜光漂被人撿走?
天已經黑了,越往后拖情況越危險,釣魚男看著還在往遠處漂的夜光漂,最終還是決定冒險去取。
他獨自一人拿著鑰匙走到房屋后面,從庫房里拿出船槳、魚叉,以及一大捆麻繩。
“這家伙真是著魔了。”張大坡自言自語,他準備上前勸阻,畢竟釣魚男真在他負責的水庫出事,上面問起來,他也要擔責任。
“老哥,我看你倆關系不錯……”
陳歌伸手抓住張大坡的肩膀,可還沒等他說完,張大坡就反駁道:“誰跟他關系不錯?這人脾氣臭的很,要不是魚王只咬過他的鉤,我才懶的搭理他。”
“那為什麼魚王只咬他的鉤?是因為他的餌料比較特殊嗎?”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很多釣魚愛好者也曾問過我他用的是什麼餌料,關鍵是我也不知道啊!這人神神秘秘的,只有在晚上才會來釣魚,每次掛餌料的時候都遮擋的特別好,到現在都沒人弄清楚,說來也是奇怪,那魚王別人的鉤就是不咬,就咬他的鉤。”
“看來確實是餌料的問題。”陳歌和張大坡一起朝釣魚男走去。
那人一看到陳歌和張大坡過來,立刻提起水桶,抱著地上的一大堆東西:“你倆來干什麼?”
“要不就算了吧,你現在過去真挺危險的。”
張大坡還想勸說,但是釣魚男根本聽不進去,他將麻繩綁在船頭,然后又把裝有餌料的水桶和魚叉全部扔到了管理員的小船上。
第0574章 深水之下
釣魚男也不傻,為防止意外發生,他將麻繩綁在船頭,一旦出現問題,岸上的人拉動麻繩就可以將船拖回去。
“你倆在岸上看著,我那邊一舉大燈,你們就往回拉。”他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釣魚燈,深吸一口氣,跳到了小船上。
水面漆黑,誰也不知道下面隱藏著什麼,看著有些嚇人。
身體隨著小船一起晃動,釣魚男慢慢坐下,將魚叉放在順手的位置,又將釣魚燈夾在雙腿之間,做好這些之后,他才撿起船槳。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張大坡守著的那條麻繩,他真擔心釣魚男一去不回,釣了那麼多魚,最后葬身魚腹,這下場可就有點慘了。
“有些魚越到晚上越活躍,魚王只在晚上咬鉤,說明它就是這一類的魚,再往后拖,就更加危險了。”釣魚男強作鎮定,他雙手握槳,慢慢將船劃離岸邊。
“這家伙是真作死。”陳歌很少這樣去點評別人,他水性不好,要是換做他,肯定不會這時候過去取魚漂。
他不害怕惡靈厲鬼,但此時看著起伏的漆黑水面,他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畏懼。
那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這水面之下有東西,這水庫很危險,最好不要靠近。
釣魚男距離陳歌他們越來越遠,可糟糕的是,魚漂隨著水流,也越漂越遠。
一開始和岸邊只有六七米遠,現在已經漂到了十米開外。
釣魚男背對陳歌他們而坐,放下了顧慮,賣力劃動,小船朝著夜光漂所在的位置靠近。
偌大的水庫,安靜的嚇人,岸邊上陳歌和張大坡都屏住呼吸看著釣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