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你還能記起那個名字嗎?”為了打消老人的疑慮,陳歌拿出手機,打開附帶的手電筒照向自己,他的影子出現在身后:“阿婆,我可是有影子的,你看到的那個人僅僅只是外貌和我比較相似而已。”
“我記不太清楚了,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吧。”老人和陳歌交換了電話號碼。
“阿婆,除了名字,你還記得關于那人的東西嗎?他在門口站了多久?他離開后,你的這棟小樓有沒有出現什麼變化?”陳歌擔心樓內有影子留下的暗手,對方在整個東郊布局,圖謀甚大,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賈明跑出去后,門外那個人也一起消失了。他離開后,我這小樓沒丟東西,不過我總覺的少了什麼,說不清楚,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被那個人帶走了。”老太太嘆了口氣,佝僂著背,在屋子里緩慢走動:“我找遍小樓,什麼都沒少,可那種感覺卻一直無法消退,挺不舒服的。”
“總覺得的少了什麼?”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上。”老太太似乎想起了傷心的事情,不再繼續跟陳歌交談,顫顫巍巍走了出去。
陳歌正要跟老人一起離開,衣服卻被人拽住。
回頭看去,五根歪斜的手指抓住了陳歌的衣角,身體扭曲變形的女鬼從茶幾下面爬出。
“我沒想走……”陳歌的目光掃過女鬼和小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進入這房間后就只看見了女鬼和小孩,卻沒見到老人的兒子:“一家三口出了車禍,妻子和小孩都在這里,丈夫沒理由不出現。”
他聯想到老人剛才說的話,影子走后,她感覺自己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難道她兒子變成的鬼被影子帶走了?
陳歌決定試一試,他沉吟片刻后開口:“幾年前你們應該也見到了那個外貌和我差不多的惡鬼,能告訴我和他有關的信息嗎?”
兩個厲鬼趴在遠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歌,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我不殺了他,總有一天會被他殺死,如果你們也曾被他傷害過,那他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陳歌俯下身,主動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要握住女鬼歪斜染血的手指:“我可以幫你們,這句話并不是說說而已。”
女鬼在察覺到陳歌有和自己握手的打算后,立刻躲開了。
屋內變得很安靜,片刻后,小男孩跑進臥室,從床底下撈出一個破舊的書包。
他取出紙筆放在客廳茶幾上,女鬼亂糟糟的頭發纏上筆桿,在那張廢紙上寫下一個個歪歪斜斜的字跡。
“活著,他沒有完全死掉,影子只是一部分。丈夫為了讓我們離開,獨自留下,他吃掉了我丈夫,他在不斷變強。”陳歌將紙上的字念了出來。
“活著是什麼意思?那影子的本體還沒死?他是人?可人怎麼可能吧鬼給吃掉?”陳歌不知道女鬼對死亡的定義是什麼,應該和醫學上的死亡有區別,不過就算如此,也足夠讓陳歌驚訝了:“那影子的本體不能算是鬼,或者說和一般的鬼不同,這個敵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在和怪談協會交手的時候,協會成員雖然一個個都很神秘,但至少陳歌可以肯定他們都是活人。
怪談協會是以活人主動,鬼怪只是使用的工具。
可這東郊的幕后黑手給陳歌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直到現在都不清楚對方是人還是鬼,看了目擊鬼的字跡后,陳歌更加疑惑了。
“只有這些信息嗎?”
陳歌放下手中的廢紙,女鬼的頭發纏著筆又繼續開始書寫:“他在吞吃我丈夫時說過,每一次死亡,心里的怨恨就會濃烈一分,每一次吞吃,就會距離那個人更近,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西郊,親手推開那扇門。”
紙上的字沒什麼邏輯,但陳歌卻看得心驚肉跳,這段話透露出了很多信息,尤其是最后一句,影子竟然說要親手推開西郊的門。
陳歌很懷疑影子想要推開的門,就是恐怖屋衛生間里的那扇門。
現在鬼屋蒸蒸日上,可一旦衛生間里那扇門被推開,情況就立馬不同了,可以說他獲得黑色手機后做的所有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這家伙到底是誰?”
恐怖屋里的那扇門是陳歌的禁忌,誰敢打那扇門的主意,他就和誰不死不休,涉及到立足的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女鬼并不知道陳歌在想什麼,她自顧自的在廢紙邊角上寫到:“九江東郊有十個鬧鬼很兇的地方,那人吃掉了其中五處的鬼怪,直到在白龍洞隧道里才第一次受傷。影子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他很討厭光亮和孩子的哭聲。”
女鬼寫完這些后,深深的看了陳歌一眼,然后帶著小男孩消失在了房間里。
“東郊的人普遍迷信,這十大怪談我也聽說過,沒想到現在只剩下五個了。
不過話說回來,影子第一次吃癟是在白龍洞,昨晚賈明正好是昏迷在白龍洞隧道入口,他會不會是故意昏倒在那里,想要誘騙我進入白龍洞隧道探查,然后借刀殺人?”影子在陳歌心中是一個極度陰險的人,他必須從最壞的角度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