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里?中年男人?”陳歌皺起了眉,從對方的描述來看,形容的好像是張敬酒。
可問題的關鍵是,對方為什麼會肯定張敬酒是鬼?作為新人,張敬酒甚至自己都會被自己嚇住,他又是如何做到讓李長陰誤認為是鬼的?
“這是個陰謀?”陳歌想不明白。
“不敢了吧?你的鬼屋里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對不對!”李長陰紅著眼睛,他本身大腦發育就和普通人不同,思考方式比較極端:“你別想隨便找個人來替代,我這里有他的照片!”
李長陰顫顫巍巍從自己口袋里取出手機,點開相冊,里面有一些張敬酒的照片。
這些照片全都是李長陰在裝扮孕婦,接觸張敬酒之前偷拍的。
“你為什麼不說話?在猶豫什麼?照片拍的很清楚,請你馬上將這個人帶過來!”李長陰覺得自己準備的十分充足,他為自己提前拍照的行為感到慶幸,遺憾的是他只拍到了張敬酒的照片,后面倉皇逃竄,根本來不及拍照。
“你也在鬼屋里工作了五年時間,應該知道進入鬼屋拍照是很不合規矩的一件事,這些照片我會留下,過幾天我會親自去噩夢學院討要個說法。”看到照片,陳歌反而平靜下來了。
“不要故意拖延時間!”李長陰聲音很大,他堅持自己的看法。
“在這等著。”陳歌扭頭走出羅董的辦公室,回到鬼屋將還在學習表演知識的張敬酒帶出。
“帶上卸妝水,我們去見一位老朋友。”陳歌在路上交代了張敬酒一些話,張敬酒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敲擊房門,當陳歌帶著張敬酒進入羅董辦公室的時候,室內溫度好像變低了一些。
“這位就是照片上的演員,叫做張敬酒。”
所有人都看向張敬酒,他臉上被陳歌化了妝,就算是站在明亮的辦公室內,跟他對視仍感覺非常嚇人。
“不好意思,那天嚇到你了,我也沒想到你會那麼膽小,實在抱歉。”張敬酒走向李長陰,但是李長陰卻尖叫一聲,直接跳了起來。
“不對!他是鬼!他真的是鬼!”
“不用搭理他。”陳歌將卸妝水遞給張敬酒:“就在這里卸妝吧,等會回去我再給你化妝。”
“好的。”張敬酒當著眾人的面卸了妝,脫去外套,立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一點恐怖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地鐵里經常見到的上班族。
“你家鬼還會卸妝嗎?”張敬酒將卸妝水放在噩夢學院三位員工身前。
事實勝于雄辯,那對雙胞胎趕緊起身道歉:“對不起,你們鬼屋的化妝技術確實厲害,是我們莽撞了,抱歉。”
“不用道歉,過段時間我也會去你們鬼屋參觀學習的。”
噩夢學院的員工能看得出來,陳歌有些生氣。
他們道歉完后,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白總留在羅董的辦公室里也有些尷尬,不過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小陳,沒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羅董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他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跟白總“討論”。
“好的。”陳歌覺得羅董可能會狠狠宰白總一次,兩人心照不宣。
回去的路上,陳歌見張敬酒一直低垂著頭,似乎心里藏著一些話。
“敬酒?心里有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陳歌聲音很溫暖,他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帶給人力量。
“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總感覺自己沒什麼用,沒有嚇唬到游客,拉低了咱們鬼屋的平均水平,還給咱們鬼屋惹上了麻煩。”張敬酒聲音有些苦澀:“從小我就讓家里人不省心,因為母親的事情,把所有不滿都傾瀉在父親身上,覺得全都是他的錯,我逃避了所有責任,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個糟糕的家伙。”
“這幾天我見你一直在鬼屋里學習表演,但我總覺得你還是放不開,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小籠子里一樣。”站在辦公樓當中,陳歌看著窗外的風景,俯視整個樂園:“每個人都有迷茫的時候,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打開心中的枷鎖,釋放真正的自己。等有時間了,你回新海去見見你父親吧,有些事情說開就好了。”
陳歌拍了拍張敬酒的肩膀:“趕緊振作起來,我現在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員工就你們幾個,以后我還準備讓你去其他城市開分店,獨挑大梁。”
“謝謝。”
“不用說謝謝,我的員工很少,個個都被我當做家人。”陳歌帶著張敬酒回到鬼屋,他讓張敬酒繼續去扮演飯店老板,自己則進入員工休息室找尋關于左眼劇組的資料,他準備今晚就動身。
“通靈鬼校任務后天就會截止,不管張雅有沒有蘇醒,這個任務我都要過去看看,否則之前那麼多前置任務全都白做了。”陳歌凝視著自己的影子發了會呆,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臺歷:“今天是六月十一號,游樂園旺季即將到來,虛擬未來樂園也快要開業,留給我的時間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