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能不能行了?網管!”
“這是電影院,不是咱們暮陽中學附近的網吧,你冷靜一下。”
“后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鬼屋員工議論紛紛,在場唯有一個人表現的非常奇怪,那就是坐在陳歌旁邊的瞎子。
放映廳里鬼哭狼嚎,陰風四起,瞎子卻保持著自己的姿勢,一直低垂著頭,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足足等了三分鐘,電影才恢復正常,只是電影里的畫面又換了一個地方,畫質也變得清晰了一點,給人的感覺仿佛是在一段電影里剪切了另外一部電影的部分鏡頭。
“放映室里沒有人,正在觀看的電影卻自己發生變化,這放映廳里隱藏的那一位恐怕是察覺到了威脅,想要刻意隱藏某些東西。”對方越想隱藏,陳歌就越要深挖到底,在他自己看來,只有知根知底,才能真正找出癥結,幫助到對方。
電影中的場景變為一座別墅,雯雨平躺在餐桌上,她的臉上包裹著紗布,將左眼給遮住。
一個微微駝背的男人站在餐桌旁邊,他臉上也蒙著紗布,同樣是遮住了左眼。
男人靜靜注視著雯雨,幾秒過后,雯雨被紗布包裹的眼眶開始滲血。
那潔白的紗布慢慢被血液浸濕,就像是一朵紅色的花開在了眼眶當中。
“眼睛更換第二個星期了,為什麼還是不行?我們是親兄妹,血型完全一致,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大的排異反應?”
男人愈發急躁,每當雯雨的眼眶冒出鮮血,他臉上的紗布也會在同時間被血液浸濕,就好像自己的眼睛收到了某種呼應一般。
眼部神經特別多,此時疼起來真的要命。
男人身體打顫,手緊緊抓著桌子邊角:“比昨天更疼了,傷口根本沒有愈合的跡象!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他打開客廳里的柜子,里面是各種醫療用品,而在男人移動的整個過程中,雯雨就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
第0723章 你到底出不出來?
男人翻箱倒柜,他只有一只眼睛能夠看到。
疼痛刺激著大腦,他動作愈發粗暴,手臂不知蹭到了什麼東西,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血順著手肘滴落在光潔明亮的地板磚上,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在血跡中浮現出身影。
血滴出現變化,就好像有人蘸著鮮血在書寫一行行的文字。
“你的方法根本找不到通往那所學校的路,你失敗了,你騙了我,你無法給我自由,還搭上了自己的命。”
疼痛讓男人彎下了腰,他像一只放入了油鍋的大蝦,將柜子里的東西扔了一地。
他閉上了眼睛,陷入黑暗,身體撞向家具,雙手胡亂揮動,仿佛無助的溺水者。
藥品和各種醫用工具散落一地,書架被推倒,幾本和眼睛有關的專業書籍落在了男人腳邊。
“眼球內流液流失,邊緣傷口感染,視神經萎縮,光感缺失,甚至我完好的那只眼睛都開始出現問題,仿佛被什麼東西擠壓,睜眼越來越困難了!”
男人閉著眼睛,屋內明明只有他一人,但是他卻拼命嘶吼,仿佛這些話是在說給別人聽一樣。
“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有改變的可能!”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當眼睛無法睜開,心中的世界就會變得一片漆黑。
男人像一頭野獸,發泄疼痛,直到最后筋疲力盡,暈倒在餐桌旁邊。
屋子里的燈閃動了一下,光線變暗,整個房間和剛才比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凝固成了黑褐色,宛如一塊塊疤痕。
極度的安靜當中,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出現在房間當中。
她長相和雯雨完全不同,但是卻和《同桌》里的秋美有幾分相似。
女人默默走到男人和雯雨中間,她撿起了剛才從書架上掉落的一本筆記。
封皮上沾染有血跡,翻開后是一個用紅筆寫的名字——秋美。
筆記前半部分的字都是用黑色水筆書寫的,后半部分的日記,全都是用紅筆書寫。
女人將其翻到了最后幾頁。
十一月三十日:那個紅衣女人不斷阻止手術,似乎只要眼睛更換,她就會永遠消失一樣。看來常孤沒有騙我,終于能不再被這個鬼魂折磨了。
十二月一日: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又出現了,幾年前就是她將我引入雯雨的身體里,讓我成為了下一任雯雨。她不是我的朋友,就算她一直活在我的周圍。
十二月二日:手術風險太大了,還有鬼魂的干擾,她像是瘋了一樣在阻止換眼手術,看來常孤的方法真的可以結束所有痛苦。
十二月三日:如果有這個鬼魂在,手術永遠無法正常進行,所以只能困住她。我好幾年沒有和她說過話了,這次就陪她玩個小游戲吧。
十二月四日:換眼手術成功了,那個一直纏著我不放的紅衣惡鬼終于消失了,只是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手術成功后,我變成了新的紅衣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