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鞋印有往澡堂大門跑的,也有往女澡堂跑的,這倆人學聰明了?會玩計謀了?”
仔細觀察,陳歌通過鞋印的朝向看出了一些問題:“他們先是去了澡堂大門,似乎是發現那里跑不出去,然后就又拐進了女澡堂里。”
“如果說年紀最小那個男生是作弊者,他拿著所有場景的鑰匙,那他為什麼會出不去?”陳歌想起了警察之前說過的話,旅館場景是緩沖區,通關旅館再通關一個場景就能離開鬼屋了。
“警察當時說的是中等難度,我現在挑戰的是四十多個地獄級場景融合成的,也就是說原本的出路很可能出不去了!”陳歌現在掌握的資料太少,他不知道中心電腦是如何操控運作的,也不知道四十多個場景融合導致中心電腦卡頓會不會影響到什麼。
“要是不能出去,那可就太好了。”陳歌提著電鋸進入女澡堂,地面上殘留著水漬和血污,能夠清楚看到眼鏡男和另外一個男生的鞋印:“他們會躲到什麼地方?”
這個澡堂很破,每個淋浴都用隔板擋住,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隔間。
試著推開一個隔間的門,陳歌看見滿是污跡的墻皮上被人用血寫滿了惡毒的語言。
他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將身邊的隔間門全部打開。當他走到澡堂中間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水流聲,似乎有人正在洗澡。
水流聲響起沒多久,角落里被隔板圍起來的單間里又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有人嗎?”
這女人的聲音非常好聽,婉轉中帶著一絲可憐和害怕,光聽聲音腦海里就會下意識浮現出一個楚楚動人的背影。
拖著電鋸,陳歌將一扇扇隔間的門打開,沒有看到眼鏡男和另外那個男生的身影。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連續打開了好幾個隔間,最后只剩下四個隔間沒有打開,其中一個就是那女人所在的隔間。
“如果眼鏡男來過,他們肯定會把有人發瘋這件事告訴其他員工,理發師和現在隔間的女人早就逃走了,肯定不會傻傻留在這里。”陳歌準備離開,但是轉念一想:“不能低估人性的惡,萬一那兩個混蛋是故意對同事隱瞞,想要借助同事來拖延我。”
保險起見,陳歌還是走到隔間旁邊。
聽到腳步聲靠近,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
“能不能借我一些洗發水,我好像忘記帶了。”
那女人的聲音柔弱可憐,讓人很難拒絕。
“借東西?”陳歌想到了一個關于澡堂的怪談,有個女人在澡堂被殺,身體殘缺,后來那個澡堂每當晚上快要關門的時候,總能聽見一個女人借東西的聲音。起初是借洗發水、毛巾,再往后就是借她丟失的那部分身體。
“我的頭發臟了,我洗了很久,怎麼都洗不干凈。”隔間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雪白纖細的手臂從隔間里伸出,她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板上,慢慢的往下滑,白嫩的指肚摩擦著粗糙的木板:“我的衣服都在外面,現在沒辦法自己去拿,你能幫我嗎?”
“我當然可以幫你,不過我覺得你的頭發洗不干凈了,不如我借你個頭吧,一步到位,以后都不用苦惱了。”
陳歌在對方收回手臂的時候,將無頭女鬼的頭從隔間上方扔了進去,然后背靠隔間門站好。
尖叫聲響起,身后的門板劇烈震動,陳歌卻在思考另外一件事:“眼鏡男的鞋印在澡堂里出現,然后走過男澡堂和女澡堂中間的過道,最后消失在了女澡堂里,出去的路一定在這里。他們沒有通知其他同事,可能是逃跑的太過匆忙,來不及提醒,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思維縝密,五感敏銳,體能遠超常人,對各種細節有種近乎天賦的洞察力,正因為擁有這些優點,所以陳歌扮演的殺人狂能帶給“游客”一種無法形容的窒息感。
“你們逃不掉的。”
隔間內動靜變小,陳歌打開門抱起無頭女鬼的腦袋,看了一眼那個帶著數個假肢的鬼屋女演員。
“我在直播做任務時雖然也被屏蔽封禁過,但每次被封的理由都跟涉黃無關,好好的鬼屋,你們也要像我一樣走正路才行。”
陳歌來到眼鏡男鞋印消失的隔間,淋浴掉落在地,木質墻板上用血字寫著各種詛咒的話,有幾個字顏色加深,還全部都和人體有關。
敲了敲隔間背后的木質墻板,陳歌發現那些血字加深的木板可以移動,隔間里的木墻是拼合起來的,中間還留有空隙,就和詛咒之屋的那面木墻一樣。
“解開謎題的線索應該就在場景當中。”陳歌雙眼瞇起,朝四周看了看,心中有了答案:“這里沒有安裝監控。”
“嘭!”
大鋸砸穿了墻板,陳歌抱著無頭女鬼的腦袋,看向后面漆黑的醫院長廊。
“新場景嗎?”
他的視線略過一間間病房,最后盯上了長廊另一邊似乎正準備打電話的眼鏡男和年紀最小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