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知道丁阿姨站在自己左后方,他現在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電工在遇到麻煩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向丁阿姨,說明他和丁阿姨共同在隱瞞某些事情。
再結合剛才的猜測,丁阿姨和房東的死有關,那是不是就間接說明了電工也和房東的死有關。
之前看到901房間里復雜的電路時,陳歌就懷疑兇手是電工,因為電工很有可能是第一個發現房東秘密的人。
陳歌背對著丁阿姨,他不知道丁阿姨給了電工什麼提示,他只看到電工和丁阿姨眼神交流過臉色變得更差勁了。
“我今晚一直呆在自己房間里,哪也沒有去,你們找錯人了。”電工死活不愿意讓開,眾人在樓道里耗上了,陳歌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如果在電工這里服軟,那后面的計劃就更難實施了。
這些租戶一個比一個精明,除了小孫誰都不愿意打頭陣,陳歌沒辦法只好自己上了。
“兇手威脅到了所有人的安全,你不讓我們進去,那就說明你肯定在隱瞞著什麼東西。”陳歌逐漸變得強硬起來:“我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
“通知我?大家都是租戶,你們憑什麼闖進我家?莫名其妙!”
“我們已經很有耐心的幫你還原了事情經過,你還是不肯讓,看來你確實和屈貴的死有關,你是在故意隱瞞!”陳歌耐心已經被消磨干凈,他抓著門板的手不斷用力:“大家一起進去,這屋子里肯定有問題!”
陳歌出頭,那些平時和電工不怎麼對付的鄰居也開始幫忙,這麼多人一起用力,電工根本關不上門。
“你們!”
防盜門終于被拉開,陳歌第一個沖了進去。
鼻翼抽動,陳歌聞到了一股焦臭味:“什麼東西燒焦了?”
屋子里很亂,堆放著各種雜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鄰居們擠入房間,將地上的一些物品踩壞,電工卻好像沒看見一樣,背靠著防盜門,低垂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屈貴是被刺傷的,兇手身上沾染了大量血跡。另外還要注意一點,兇手行動周密,他很可能是從好久以前就開始謀劃了,所以他的筆記本當中估計會有和謀殺有關的內容。”
跟在陳歌身后的租客開始在屋內翻找,整個過程中,電工就站在門口,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的肌肉崩的很緊,他在害怕。”
租戶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和兇殺有關的線索,丁阿姨走到了陳歌面前:“我們是不是冤枉他了?這屋里雖然很臟很亂,但是沒有任何血跡,他平時好像也不怎麼看書,屋內沒有書和筆記之類的東西。”
“看來兇手確實不是他。”小孫皺著眉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是個很單純的孩子,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在知道自己錯了以后,直接跑到了電工旁邊:“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為了盡快能夠抓住兇手,以后有機會我請您吃飯,就當是給您賠禮道歉了。”
“現在你們可以從家里出去了嗎?”電工聲音低沉,能聽得出來,他此時非常生氣。
“沒問題。”丁阿姨自作主張答應了下來,其他人也慢慢朝這客廳房門走去。
“等一下。”陳歌站在屋內,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他屋里這麼亂,可能是什麼東西發霉了吧?”丁阿姨明顯是在幫電工說話:“咱們趕緊去其他房間看看吧,不要耽誤時間。”
“發霉的東西可不會散發出焦臭味。”陳歌尋著那股氣味來到了右邊的臥室:“你是一個人獨居嗎?”
電工抬頭看了陳歌一眼,聲音沙啞:“是的,就我一個人住。”
“你一個人住,左右兩個臥室里全都擺著雙人大床,你還挺奢侈的。”
“這和你有關系嗎?”
“我只是好奇。”陳歌看著床上新換的床上用品:“你平時都睡在哪個屋?”
“這是我家,我想睡哪個屋就睡在哪個屋,用得著告訴你嗎?這跟你們說的那兇殺案有關嗎?”電工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他一直在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這個人性格有問題,很容易生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猜你平時都睡在左邊的臥室里,那里擺著各種生活用品,而右邊的臥室就很簡陋,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你的工作間。”陳歌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一些線路,其中還有幾根暗線連接到了床下面。
“什麼樣的工作間需要一張大床呢?”
陳歌抓住床上新換的床單,毫無征兆的將其全部扯下,扔到了地上。
電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床單下面是厚厚的席夢思床墊,床墊上有很多被燒焦的痕跡,那股焦臭味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我們去其他房間吧,這屋子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丁阿姨掃了一眼床墊后,直接移開了視線。
“這床墊隔音效果很好,還能防震。”陳歌說著說著就抓住了床墊,用力將整個床墊掀開,一股刺鼻的焦臭味瞬間涌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