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是負責這兩個小區的中介,她在這里工作了十幾年,我交給你們的線索大多都是她告訴我的。”溫晴的職業和這里的租戶聯系密切,確實存在她知曉一切的可能,另外溫晴現在被留在了門后世界,警方也無法找她問話,所以陳歌想怎麼說都沒有問題。
“那她人在哪?你們昨晚是不是在一起?”李政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這次的案子涉及人數太多,連見慣了大案的他也有些緊張了。
“溫晴早就發現了樓內居民的一些反常,但是她沒辦法說,因為她感覺有人想要殺她,可她也不知道哪個人是誰。”
“有人在威脅她?”顏隊表情也發生了變化,這個案子的性質越來越惡劣了。
“對,你們看看門外走廊上的那些侮辱她的宣傳單,再看看她家里這一大堆死亡通知單,有些人巴不得她去死。”
“有些人?”顏隊敏銳的發現了陳歌話語中的用詞:“想要殺溫晴的人有很多?是因為她知曉了那些人的秘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恐怕要先找到她才行。”陳歌話音一轉:“不過溫晴曾跟我提到過一些事情,想要殺她的人和某所醫院有關。”
陳歌直接將不笑和被詛咒醫院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所有的兇殺和失蹤他全部扣到了被詛咒醫院頭上。
遇事不決,就甩鍋被詛咒醫院。
反正陷害冥胎、殺死溫晴的兇手就是被詛咒醫院的無臉醫生,這是事實,就算給陳歌上測謊儀,也測不出來什麼其他結論。
不止是關于溫晴失蹤一事,陳歌把所有冥胎犯下的錯也全部推到了被詛咒醫院身上。
冥胎是被那所醫院教壞的,但冥胎現在已經魂飛魄散,那冥胎闖的災禍就該由那所醫院承擔,這在陳歌看來非常的合理。
之前聶心在手術室離奇死亡時,顏隊他們曾在醫院外面的監控里發現了不笑的身影,這次他們又在金華小區外面的老街上發現了不笑的身影。
再加上陳歌給出一些“關鍵性提示”,現在整個含江警方的調查方向都在圍繞著被詛咒醫院。
數件兇殺案被發現,兇手被當場抓獲,九鴻中介公司的負責人和極少露面的幕后老板江九也都趕到了現場。
警方挨個詢問,一直到下午。
有意思的是,警方問完江九之后,直接讓他跟陳歌坐在一起等待下一輪問訊。
他們倆一個是最后跟溫晴見面的人,一個是最后和溫晴打電話的人。
西郊新世紀樂園恐怖屋的老板和東郊虛擬未來樂園鬼屋的實際掌舵者坐在了一起,這場面想都不敢想。
等到警察走后,屋子里就剩他們倆時,陳歌背靠椅子,掃了旁邊的江九一眼。
在江九身上看不到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他和羅董事年齡一樣大,但感覺要比羅董年輕很多,只不過穿著打扮比較老氣,顯得很正式。
“見你一面也挺不容易的,今天這個機會很難得。”陳歌若無其事的拿出了漫畫冊,隨手翻動了起來。
江九沒有說話,他似乎覺得陳歌不配和他對話,換羅董事來還差不多。
“威脅你的那個冥胎已經魂飛魄散了。”陳歌將漫畫冊翻到了張憶躲藏的那一頁,停了下來。
聽到冥胎兩個字,江九的雙手顫抖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恢復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真不知道的話,你就不會開口說話了。”陳歌盯著江九,瞳孔慢慢縮小,使用陰瞳后他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同了,房間的溫度也開始下降。
“我看你是設計鬼屋,把自己腦袋設計糊涂了。”江九死不承認,他把頭扭到了一邊,身體卻因為害怕顫抖了起來。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陳歌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江九:“你有沒有在冥胎那里,聽到一些關于我和我父母的信息?”
江九是個商人,為了利益,和鬼做生意都可以接受,這樣的人嘴里沒有一句實話,但只要給足他利益,他可以說出任何知道的事情。
房間溫度在降低,江九猶豫的過程中發現陳歌的體溫也在降低,這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大腦里想起了某些很不好回憶。
“我從未見冥胎提過你的名字,但是他卻喜歡做你的泥塑,他似乎是想要成為你。”
“只有這些嗎?那有沒有關于我父母的信息?”
“它去找過你父母。”江九的這句話,直接讓陳歌激動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記不太清了,我只知道從那以后冥胎再也沒有踏入含江西郊一步。”江九緩了一會,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嘗試著占據主動:“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含江這座城非常特殊,你父母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一直沒辦法離開。”
“他們不是沒辦法離開,而是在守護著什麼。”陳歌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抿了抿嘴唇:“他們守護的是我?還是恐怖屋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