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上下瘋狂晃動鏡子,鏡面上出現越來越多的血痕和血珠,鏡面里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張疑惑的人臉。
“難道不是上下移動?”抓緊鏡子兩端,小孫試著想要旋轉鏡框,結果他手上一使勁,固定鏡框的支撐架子直接斷裂了!
“我透!”
看著自己手里硬生生從墻上弄下來的鏡子,小孫人傻了,他下意識的朝正在往外飄著黑霧的密道看了一眼。
墻壁緩緩合上,那扇血色蝸牛門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密道外面的門是關上了,但是密道里面的黑色鐵門還留了一條縫。
黑霧逸散而出,鉆入建筑當中,順著墻皮的縫隙擴散到了整個房間里。
一張張詭異、絕望的臉在墻壁上時隱時現,整個場景的難度正在不斷飆升。
“你在干什麼!”在同一層探索的含江法醫學院學生跑了過來,他們看著被黑霧籠罩的房間,還有站在衛生間里獨自拿著鏡子的小孫。
“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麼。”小孫拿著鏡子,感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和你一組的其他人呢?”
“他們不聽我話,丟下我自己走了。”
樓下正在尋找布娃娃殘肢的另外兩組人聽到了動靜,全都跑了上來。
這中間也就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建筑一樓已經變了模樣,房門口趴著一個爛泥一般的可怕人偶,屋子里不斷往外飄著黑霧,那些人甚至在疑惑這是剛才來過的地方嗎?
“你們怎麼都聚在這里?梁二梁三呢?這個門口的怪物又是什麼情況?”付伯樂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那三位鬼屋設計者。
“我不知道,他們三個讓我呆在這里別搗亂,然后他們好像發現了密道,觸發了某種機關,接著就不見了。”小孫說的模棱兩可,他不是一個特別擅長撒謊的人。
“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他們最后是在哪個房間里消失的?”剛分完組就有三個人消失,馬峰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一層。”小孫現在很著急,他擔心再拖下去,可能就要給梁二梁三收尸了。
從他的角度來看,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陳歌,趕緊通知紅色高跟鞋有游客已經進入隱藏場景。
“同組三個人都消失了,只有你還在,有點奇怪。”左寒剛想說話,付伯樂忽然走到了含江法醫學院幾個人身邊:“你要干什麼?”
付伯樂盯著左寒,臉色略有些陰沉:“是你們三個搞得鬼吧?”
“我們?”鶴山手指著自己:“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三個和他們都不在一起,我們也是剛過來的!”
“你們是和梁二梁三不在一起,但你們和他們都在一樓,你們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付伯樂的手按在了旁邊的爛泥人偶上:“這個人偶我們之前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也就是說是有人在我們離開后將他搬來的,你們看看這人偶有多重?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人偶搬到這里,所以肯定是多人聯合行動!”
聽到付伯樂的分析,含江法醫學院的人和小孫都驚了。
“要不是你之前一直在詆毀陳老板的鬼屋,我恐怕都要以為你才是鬼屋請的演員了。”鶴山很是無語:“就算我們當中有演員,那最有可能的人也是這個小孫,他們組除他之外其他人都失蹤了,他難道不是嫌疑最大的嗎?你就因為他一個人無法搬動人偶就忽視了他嗎?”
鶴山的推理能力可以說就是在陳歌鬼屋里鍛煉出來的,以前他堅信人性本善,后來他才知道人性“千姿百態”,是這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
聽到鶴山說的話,小孫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他想著終于有人懷疑他了,如果實在演不下去他就趕緊溜,跟這麼多活人呆在一起太刺激了。
“你們拿不出反駁我的話,就開始拉別人下水?想要攪亂視線?渾水摸魚?”付伯樂從一開始就在懷疑左寒他們,他開鬼屋數年時間就沒有見過像左寒、鶴山這樣的游客,玩個鬼屋還各種分析、全情投入,簡直跟穿越到了恐怖片里一樣。
先入為主,付伯樂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思考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他自己的認知上。
“你是鐵了心想要誣陷我們啊?你是跟法醫有仇嗎?”
幾人爭論的時候,屋內的黑霧已經變得更濃了,其中隱約有人臉閃過。
站在黑霧當中,王老師莫名的感覺有些煩躁,他大腦開始不斷閃過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其中有兇手的樣子,還是受害者的樣子,記憶中照片里的人仿佛活了過來,一點點撲向自己。
現實中越是有過恐怖經歷的人,受到黑霧的影響就越大。
晃了晃頭,王老師伸手扶住門框。
“老師,你不舒服嗎?”左寒第一個發現王老師的異常。
“剛進來還好好的,突然有些頭暈,現在又好了。”
“可能跟這黑霧有關,我也感覺有些別扭。”左寒聲音壓得很低。
“你也有這種感覺?”王老師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