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里藍小晨也慌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沒有朋友,這時候只能求助警察。
屏幕里的畫面和現實中發生的事情幾乎同步,結果也驚人的相似。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跑不掉的。”
血水和慘白的臉開始在屋內浮現,一道道身穿紅衣的身影圍住了已經被嚇癱的藍小晨。
在網上縱橫馳騁、指點江山的藍小晨此時瑟瑟發抖,嘴角冒著白沫,無意識的喊著媽媽。
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孩將藍小晨拖到旁邊,他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個提著背包的年輕人。
“他就是詛咒的源頭?連紅衣都不是嗎?”年輕人進入屋內,隨手關上了防盜門:“讓我白高興了一場。”
坐在沙發上,年輕人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本漫畫冊,隨手翻了起來。
“把他弄醒,我有話要問他。”
一盆血水澆在了藍小晨頭頂,他仿佛被扔進了冰窟里,瞬間揮動雙手,嘴里大聲喊著救命。
“陳歌,你直接讓張憶去翻看他的記憶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呢?”門楠捂住了藍小晨的嘴巴,他看著粘在自己手上白沫,覺得有些惡心。
“張憶的能力是隱藏、消除部分記憶,如果這家伙的記憶被動過手腳,張憶也看不出來。為了不被誤導,我們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陳歌比較謹慎,他想要先幫那個年輕人好好回憶一下:“喂,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如果讓我發現你撒謊,我會讓你知道活著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藍小晨半躺在地,他用盡身體僅剩的力氣點了點頭。
眼前的年輕男人光從他的說話語氣就知道是個狠人,別看藍小晨在網上誰也不怕,現實中他可是個純度百分百的窩囊廢。
“你從抽屜里拿出來的那張空白詛咒信是誰給你的?”
“是我偷的,從一所廢棄醫院的病房里。”藍小晨顫抖著雙手把那封信擺在地上:“這是你們的東西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以你的膽子敢進廢棄醫院偷東西?”陳歌很是懷疑。
“我在網上跟人打賭,要一起去那所醫院過夜,我本來就是口嗨,誰知道他們真跑到了新海,我躲不過去就跟他們一起去了那所醫院。”
“那所醫院在哪?”
“醫院在新海郊區,那邊基本上沒怎麼開發過,非常荒涼。”藍小晨聲音中帶著哭腔:“他們一共三個人,都是從含江來的游客,那地方民風彪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鍛煉的,一個比一個膽大。”
“你們進去了?”陳歌沒想到含江的游客會出現在新海的怪談里。
“我是第一個跑進去的,但是我在離開他們視線的時候,立刻躲了起來,等他們全部進入后,我又跑了出來。”藍小晨這個人沒什麼底線,換句更直白的話來說,他就是個人渣。
“那幾個游客最后出來了嗎?”陳歌更關心的是游客的安全。
“不知道,我在外面守了半個小時,醫院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三個就跟被什麼東西給吃掉了一樣。”藍小晨聲音結結巴巴,他還是很害怕陳歌:“那地方晚上非常嚇人,我沒敢多呆自己逃了回來,不過我第二天中午又過去看了看,結果在醫院大廳拐角發現了其中一名游客的錢包,里面所有證件都不見了,只有三張空白的病例單和一張紙條。”
“你后來報警了嗎?”
“沒,我想他們肯定是自己離開了,這又不算失蹤,也沒有找到尸體,我沒有報警的理由啊。”藍小晨在嘗試著說服自己。
“那三張空白病例單和紙條現在在哪?”陳歌臉色陰沉,屋內氣氛非常壓抑。
“病例單我用了兩張,最后一張在信封里。”藍小晨縮著脖子:“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病例單真的可以詛咒人,那天鄰居家的狗一直叫,我就隨便試了一下,結果沒想到他家人全都病倒了,那條狗也死了。”
“你剛才說除了三張病例單,還有一張紙條?把那紙條拿出來讓我看看。”
藍小晨本來還想用那張紙條來談條件,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開口的勇氣:“紙條在臥室那個上鎖的抽屜里,鑰匙在我口袋里。”
門楠拿出鑰匙進入臥室,片刻后他將紙條遞給陳歌。
說是紙條,其實是從某本書上撕下來的一頁,上面殘留著漆黑的血跡,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血跡其實是一句話——這是個病態的世界,為什麼你還沒有發現?我一定要治好你!
這簡簡單單幾個字好像蘊含著一種特殊的力量,會讓閱讀者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這幾個字就是寫給自己的一樣。
“病態的世界?我看你還是先治好自己吧。”陳歌使用陰瞳盯著紙上的字,越看他越覺得詭異,那些黑色血漬分層明顯,就好像不斷有人在同一個位置用血書寫同樣的文字:“像是告知信,又像是某種提示,難道是詛咒醫院醫生留下的?可為什麼這紙條會跟三張空白病例單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