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陳歌本來準備將自己找到的紅衣優先喂給紅色高跟鞋,幫助她成為兇神。
但是她拒絕了陳歌的好意,作為詛咒類型頂級紅衣,吞食其他紅衣對她沒有任何提升,只有吞食更加絕望和邪惡的詛咒才能對她產生幫助。
換句話說,紅色高跟鞋自己也很清楚,她成為兇神的契機在被詛咒醫院當中。
紅色高跟鞋不需要吞食紅衣,陳歌又準備將資源傾斜到小布身上。
在門后能夠發揮出頂級紅衣實力的小布,本身天賦就極高,她是被陳歌父母選中的影子,也是冥胎最看重的推門人。
在吞食掉一位紅衣之后,小布就陷入了沉睡。
以她的實力,最多一個晚上應該就能蘇醒。
在小布沉睡的時候,陳歌將尋找到的紅衣交給了許音。
許音的實力不如隧道女鬼的兒子,也不是紅衣中最強的,但許音的紅衣之心非常特別。
每一次跳動,他的心臟之上就會多出一些黑色紋路,那紋路似乎是記憶的烙印,蘊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
其他紅衣的心臟就仿佛是動力之源,但是許音的心臟卻像是一枚正在發芽的種子。
吞食了一位紅衣之后,許音心臟上的紋路蔓延到了胸口,更讓陳歌覺得驚訝的是,許音就算吞食了一位實力和自己相當的紅衣后,依舊沒有陷入沉睡。
只要陳歌按下復讀機的開關,許音就會出現。
“小布、張雅,吞食同等級的紅衣都會陷入沉睡,為什麼許音如此特別?”
陳歌試著詢問原因,許音一句話也不說,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到凌晨三點,陳歌已經探查了十一個怪談,他白天整理好了資料,制定了最短的路線。
就在他準備去十二個怪談時,新海遠郊的天空莫名其妙被染紅,好像是夜幕被撕開了一個血口子。
本來這異象陳歌也沒放在心上,但當他使用手指上的婚戒,發現小孫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那片夜幕下方后,他有些不淡定了。
“孫哥這麼快就動手了?我才給他送過去兩天,操之過急,會不會暴露?”
小孫的節奏太快了,陳歌自己都還在發育,被詛咒醫院好像已經出現了問題。
“擔心也沒有用,我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新海人口是含江的好幾倍,怪談數量也非常多,不過大部分怪談都是編造出來的,其中只有少部分真的隱藏有厲鬼。
對于陳歌這樣的專業人士來說,有時候僅從一個怪談的描述,就可以判斷出真假。
可就算如此,陳歌也被騙了好幾次。
兩個晚上,他一共探查了二十五個怪談,其中八個都是假的。
不過剩下的十七個怪談當中,共出現過五位紅衣,這個概率就有些恐怖了。
更讓陳歌有些擔憂的是,他遇到的五位紅衣全部處于發狂的狀態,它們每一個都中了詛咒,它們每一個所在的場景里都能找到世界是病態的那句話。
現在陳歌甚至感覺,那句話本身可能就是一個詛咒,所有拿到那句話的紅衣、厲鬼和人全都喪失了理智。
辛苦兩個晚上,陳歌對自己的收獲也相當滿意。
五位被詛咒的發狂紅衣,其中兩位用來讓常雯雨蘇醒,一位喂給了小布,剩下兩位陳歌都給了許音。
隨著不斷吞食紅衣,許音身上的變化越來越明顯,從心臟蔓延出來的黑色紋路仿佛第二件衣服一般貼在皮膚上,帶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所有員工當中,除了許音之外,還有一位員工變化很大,那就是張憶。
像他這種極為特殊的厲鬼,靠吞食紅衣成為紅衣,那會嚴重影響他的天賦能力,得不償失。
所以陳歌沒有讓張憶吞食紅衣,而是把遇到的半身紅衣交給了他。
在吞掉兩位半身紅衣之前,張憶拜托陳歌撥通了方魚的電話,然后他拿著電話和方魚聊了很久。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方魚聊天,穿越了生死、記憶、過去。
陳歌不知道張憶和方魚聊了什麼,他只是看見張憶的身體不斷變得虛幻,就在他快要消散的時候,他的心口處涌出了一滴血。
張憶的能力是消除記憶,但是他不能把已經消除的記憶復原。
不過很幸運的是,方魚雖然忘記了關于張憶的所有記憶,但是卻沒有忘記張憶曾經存在的那種感覺。
她固執的在那個公園里等了十年,將方魚的名字紋遍全身,她用盡一切不愿意放手,最終觸碰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張憶在十幾年前救了方魚,十幾年后,方魚成為了張憶的救贖。
吞食掉兩位半身紅衣之后,張憶陷入沉睡,他心口的那滴血在慢慢擴散,最終形成了一個名字,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方魚將一個名字紋遍全身,張憶將一個名字刻印在心底,跨越了生和死的距離,他們選擇用這種方式銘記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