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醫生呢?”小草兩眼空洞,無神的喃喃著問道。
與此同時,走廊里的電梯門開,校長周朝暉和秘書還有學生處的人來了,后面還跟著臉色都要沉到谷底了的黃九郎。
本來黃九郎今天是要離開余杭的,但卻被一個突兀的電話給留住了。
學生處的人早上就把王贊在酒吧被打受重傷的事上報到了學校,本來這個事是落不到周朝暉這位當家校長耳朵里的,不過他秘書昨天曾經詢問過有關王贊這個人,所以校方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學生可能有點問題,于是接到王贊受傷的消息后就通知了周朝暉的秘書,隨即他又趕緊給還沒離開余杭的黃九郎打了電話。
黃九郎不可置信的透過玻璃看著一天前還曾經和自己打招呼的王贊,怎麼都不敢相信,十幾個小時過去之后,人居然落得這個地步。
許琦眨了眨眼睛,看著周朝暉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的小聲問了一句這是誰啊,王小北挺懵的說道:“學校大堂上面貼著的照片,就有他一個,好,好像是咱們校長?”
蔣哲驚訝的說道:“老大怎麼來了,按理說一個新生打架斗毆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來管啊”
三人瞬間意識到,他們現在這位躺在床上的舍友,可能要有點什麼貓膩了。
此時,接到報告的主治醫生也趕了過來,小草強自硬撐著坐了起來,上前就抓住醫生的胳膊,顫聲問道:“大,大夫,我,我兒子怎麼樣了?”
昨天負責手術的醫生擰著眉頭,慎重的說道:“傷者的情況很不好,顱腦嚴重損傷,外加大量失血,現在又處于嚴重昏迷狀態,想要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今早我過來查房,發現他的高燒也沒有退掉,如果今天晚上他還不能醒過來的話,那你們得要有心理準備了”
“噗通”小草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瞬間痛哭著嘶吼道:“我,我答應他,要,要好好照顧兒子,這可讓我怎麼跟他交代啊”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再一個,哪怕他就算是能夠醒過來,那也有兩種結果,第一是人腦受到重創,就是腦部有損傷,他的行為或者智力都會受到影響,其次就是肢體行動能力了……最好的狀況,有可能是坐輪椅”
醫生交代完狀況后就走了,周朝暉朝著黃九郎和小草說道:“我馬上打電話,在浙省境內托一些關系找腦科的權威過來會診,也許情況沒有這麼快的”
黃九郎“嗯”了一聲,朝著蔣哲他們問道:“你們是他的同學,昨天晚上也在現場是麼?”
“是的”
“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蔣哲和王小北當即就把當時酒吧里發生的事很客觀的講述了出來,既沒有添油加醋過分渲染,當然更沒有隱瞞什麼了,周朝暉和黃九郎這都是老油子了,幾乎聽完就品出是咋回事了。
周朝暉擰著眉頭說道:“我給有關方面,打……”
“啪”黃九郎攔住他,搖頭說道:“這事不用你管了,他的事我去辦,老周這他麼的是在打我臉啊,我昨天剛到余杭說讓你照顧他,晚上人就被送到了醫院,你讓我怎麼跟他父親交代?”
“你不是退了麼,再一個,這也算是學校的事啊”
黃九郎擲地有聲的說道:“老虎老了那也是山里的山大王,更何況我只是退了,還沒有老的不能動呢。”
黃九郎其實挺崩潰的,同時也有點自責,總覺得王贊出事他也得有連帶責任,至于是啥原因也說不清,完全就是一種感覺上的問題。
黃九郎跟小草低聲說道:“你放心,孩子的事肯定不是事,驚蟄不在,他還有一幫叔叔大爺和朋友呢,這麼多人還保不住他一個麼?你先穩當一點,我出去辦點事”
小草毫無反應,眼神極度空洞。
黃九郎起身,跟蔣哲和王小北他們說道:“你們是王贊的同學,就留在這好好陪一下她的母親,稍后會有其他的家人過來的”
“嗯嗯,好的,老大爺您先去忙吧”王小北點頭說道。
黃九郎交代完就快步朝著電梯那邊走去,此時,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吳滿弓急促的從里面走出來,看見黃九郎后就愣了下,緊接著就問道:“王,王贊,他?”
“情況很不好,你過去看看吧……”
與此同時,蔣哲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電話號碼,走到一旁接聽,里面就有人說道:“哥,我給那邊省廳的一個朋友打電話了,他們說稍后給我回信,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整明白了”
蔣哲看了眼周朝暉和剛走的黃九郎,沉吟著說道:“我的判斷有點失誤,這事可能不用我幫忙了,你這樣吧,你朋友要是給你回信你暫時壓壓,稍后再說”
“嗯,那行,有問題你再給我打電話哈”
黃九郎邊下電梯,邊拿出手機找了個號碼打了過去:“來第一人民醫院這邊接我,兩臺車,多帶一些人”
吳滿弓來到重癥監護室門口,震驚的看著里面躺著的王贊,此時他這位大侄子的面孔上,一片黑氣纏繞,那是死氣,人將死不遠了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