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二嬸為啥會缺錢到這個程度?和上說二嬸也沒啥燒錢的嗜好,吃穿用度也很摳門,更沒買房置地,不知道弄錢干啥使。
當然也有人天生就是喜歡當守財奴,可二嬸這面相不像,她是真的窮。
我一尋思,就大聲說這倆偷風水的尸體我有辦法處置了。
二叔他們立馬聚攏過來了,問我怎麼個處理法?二嬸的臉色則立馬就變了。
我說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遠的地方倒是有個絕戶穴,也是巧,正能克制尸變,就是有一樣比較作孽——要是把尸體葬在那,那這兩具尸體的后代可就倒霉了。
誰都知道絕戶什麼意思——生不出兒子,將來連上墳的都沒有。不過我也不是真要這麼做,就是為了把元兇自己逼出來。
果然,林子后面來了一幫人,護在了棺材前面,領頭的氣勢洶洶的吼道:“我看誰敢!”
和尚一瞅來人,立馬一拍大腿:“臥槽,我還忘了,我們家倒霉的時候,就是這個王八蛋暴富了!”
第12章 餓禍上門
那個領頭的三十多歲,一身名牌,可領口敞著,皮鞋趿拉著,一看就不怎麼正經。他瞪了二嬸一眼,嘀咕了一句連個墳地都他媽看不好,干什麼吃的。二嬸一臉羞愧,不敢抬頭。
這人叫張文斌,是二嬸的弟弟。和尚家人全愣了,說怎麼也沒想到偷葬的是這個白眼狼。
原來當初二嬸飛上枝頭,嫁入和上家這個豪門,二嬸爹媽認為他弟弟這輩子也有著落了,讓二嬸給他買婚房,出彩禮,攢存款,安排領導崗等等。
張文斌也一邊吃喝嫖賭,一邊等著當總經理,可和上家又不傻,橫不能要啥給啥,雖然也接濟,但他是個填不滿的窟窿,二嬸就偷雞摸狗弄錢給他。
那次爺爺過壽,二嬸走不開,張文斌就上門要錢,他本來就對“摳門”的親家不滿,空手進來不說,還說老頭兒老婆兒還特麼不死,過哪門子壽,害的姐姐伺候這老東西,自己還得跑一趟,老而不死是為賊。
爺爺奶奶氣的夠嗆,二嬸護著弟弟,誰也不許說弟弟一個不字,二叔是老婆奴,不吱聲,他爹氣不過,給了張文斌一個耳光,說這輩子別跟我們來往。
二嬸那扶弟魔當時就氣炸了,說婆家欺負她弟弟,將來別想讓她給老頭兒老太太養老送終,所以爺爺奶奶辦喪事,她都沒來。
后來張文斌胃口越來越大,光靠二嬸終究沒供的上,他一屁股爛賬沒錢還,給抓進去蹲了幾年,所以懷恨在心,認為和尚家見死不救,梁子就是這麼結下的。
二嬸想起了這個往事,還一副很自責的樣子,喃喃的說姐姐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也是開了眼了,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張文斌得意洋洋的看著和尚家人,說:“莫欺少年窮,今天你們倒霉,都是當初欺負我的報應,不過你們家人命還挺硬啊,我把你們家那倆老賊扔絕戶地了,咋只死了一個?”
和尚聽了想起他爹,眼珠一紅,攥緊了拳頭,就要去揍張文斌,可張文斌手下人不少,還有幾個亮刀子的,和尚家親戚一看,再次退出好幾米,二叔退的最遠,二嬸一臉揚眉吐氣。
我怕和上吃虧,就把他拉回來了,結果一看他臉,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和上的命宮剛才還好好的,可現在忽然黑氣籠罩,犯上了天庭,就要大禍臨頭了!
一算時間,這禍午時前后就會到,現在離著12點就還差45分鐘了——45分鐘之內必須得把爺爺奶奶找到,不然和上非送命不可。
我立馬對張文斌說道:“我勸你做人別太絕,這畢竟是人家的祖墳,快把老頭老太太的下落說出來,再把你們家的墓葬遷走,現在還來得及。”
不光對和上家說是來得及,對張文斌也是一樣——偷葬雖然管用,但這也是陰面風水,必損陰德,他遭報應的時候到了,偷葬的尸體又是橫死的帶怨氣,再不遷走今天也會倒霉。
張文斌一聽我這話就笑了:“你他媽的以為張嘴放個屁就能嚇到老子了?遷走,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奇怪,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來場硬仗了,他能這麼痛快?
而張文斌說著,就拿出了一張紙,我伸脖子一瞅,竟然是土地出讓合同,說明和尚家負債累累無力償還,張文斌把這塊作為抵押的地買了,責令和上家趕緊遷墳!
和上家人一下就傻眼了,張文斌嘿嘿一笑,說:“你們家人今天也到齊了,還愣著干啥呢,等你們這些祖宗自己起來搬家啊?”
和尚腦門綻了青筋:“你他媽的也太欺負人了……”
張文斌悠閑地說:“對,你們家現在過得不好,沒錢給這些祖宗擦屁股,我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也可以給你們家代勞,來,幫我姐夫家遷墳。”
張文斌的手下得了令,膀子一掀就要把墳挖開!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別說和尚了,他倆眼一紅,攥緊拳頭就迎上去了,呼啦掃倒了一片,震懾住了幾個馬仔,可我還沒來得及攔他,一個疤臉馬仔一刀就捅和上肚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