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門店,程星河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街上的板面攤買板面,還非讓老板送給他個茶葉蛋。
高老師的鋪子還是關著,我看見古玩店老板在躺椅上邊嗑瓜子邊曬太陽,心里一動,就過去就把那個鳥窩里掏出來的珠子拿出來給他看,問他見多識廣的,知不知道這是個啥?
古玩店老板一瞅,回身就把手套眼鏡放大鏡三件套給戴上了,迎著陽光細看,皺了皺眉頭,說還真是怪了,我干這一行一輩子了,除了回魂珠沒見過,什麼珠子都經過手,可還真看不出這是個啥。
回魂珠是傳說之中的寶物,八成現實并不存在。
不過物以稀為貴,我就問古玩店老板,那這種沒人見過的東西值錢嗎?
古玩店老板瞅著我,說難說,得看買家,這搞不好是個孤品,你舍得賣嗎?
我說現在老頭兒這個情況,賣腎我都愿意,更別說賣這個玩意兒了。
古玩店老板就慨然點了點頭,說你們家老頭兒真沒白養你,你要是信得過我,東西擱在我這,我找朋友一起研究研究,你等我話。
這好歹也是一份希望,我就答應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上面的紋路似乎一天比一天大,會不會時間長了,就把我給吞了?
我心里越來越著急了,那個江瘸子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到底要拿我們這些辰命人干啥?就算要死,我也不想當個糊涂鬼——為了老頭兒,我也不能死。
這時我還想起來楊水坪那個廟了,拿出手機查了查,發現還真有那個廟的內容,原來那個廟叫水神廟。
這也怪了,自古以來水神廟都在水邊,可九鬼壓棺那地方是山里,弄哪門子水神?
再一細看,原來那個廟歷史還挺悠久,自打我們這個小縣城興建開始,那廟就存在,而最特別的,是這個廟里沒有神主。
沒有神主立什麼廟?連拜的都沒有。
而這個廟偏偏就這麼默默的存在著,住在附近的人似乎有某種規矩,平時也沒人祭拜,但是到了一定時間,都會獻上祭祀,也固定翻修,所以那個無名水神廟就一直存在到了去年,直到張文斌把那開發強拆了,本地人攔不住,都說張文斌一定會有報應的。
現在看來張文斌的報應也終于來了——那個江瘸子是不敢自己去破九鬼壓棺的風水,拿那倒霉張文斌當槍使。
水神……就是夢里那個女人嗎?
剛想到了這里,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問我是不是處男思春呢?
一抬頭是程星河。我說我思你妹,他跟我指了指玻璃上的反光,我回頭一瞅頓時嚇了一跳,臥槽,倒影上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一臉鼻血,趕緊去洗,照鏡子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眼窩越來越深,人也越來越瘦了,好像精氣神被什麼吸干了一樣。
這個變化一開始不覺得,但是細思極恐——我難道正在慢慢的被那個東西纏死?
一錯眼,在鏡子里,我看到身后的程星河對我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讓人瘆得慌。但我一轉臉,他立馬裝成了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還吹起了口哨。
我心里清楚,這貨跟著我,目的也未必單純。
那天夜里,夢里那個女人再一次出現了。
她還是身姿綽約,臉上輪廓比上次更清楚了一點,但還是沒法看到全貌,不過這讓她看上去更神秘,也更有吸引力了。
我終于有了防范心,不敢去抱她了,她似乎很失望,說:“北斗,你怎麼了?”
我說我有點害怕。
她微微一笑,說:“你再忍耐一下,我很快就能真正跟你在一起了。”
真正跟我在一起?我就問她這話什麼意思?她卻故意賣關子,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接著又鉆進了我懷里。
沒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這個誘惑,說實話,真想一輩子抱著她,這時她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問我給你的珠子你怎麼拿到別人那去了?
我就告訴她我現在急用錢,她側頭想了想,說也不是不行,但有人要倒霉了。
倒霉?我剛想讓她細說,忽然就碰到了她身上一處地方的觸感不對,細細一摸,堅硬光滑,像是鱗!
我一下就把眼睛給睜開了,感覺出來冒了一頭冷汗。
鱗……沒有人會長鱗!
“媽耶!快,快來人啊!”正在這個時候,我聽見隔壁一陣慘叫,是古玩店老板的聲音!
我冷不丁就想起來夢里那女人那句“有人要倒霉”,翻身就下了床跑古玩店去了。
程星河比我早來了一步,抱著一碗豆腐腦正站在了古玩店門口,我越過程星河往里一看,炸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古玩店里密密麻麻的,竟然爬滿了蛇!
第14章 三角臉女
那些蛇把地板蓋的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幾乎組成了一條蛇毯,我們這里處于鬧市,氣候又干燥,平時一條小菜花蛇都稀罕,更別說這麼多了,而且,這些蛇個頭都不小,顏色各異,都是不同的品種,咋聚集在這里的?
而古玩店老板被困在了店里,想出來又不敢踩著蛇出來,站在一個椅子上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