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錢是湊夠了,但我身上的事兒,還是沒弄清楚——真的跟天師府有關?
程星河倒是在一邊睡的呼嚕連天,搞得人十分煩躁。我正想踹他兩腳呢,古玩店老板忽然來了消息,說珠子的事兒調查清楚了,讓我趕緊過去一趟。
我還想起來了,本來想用珠子籌錢給老頭兒看病,現在老頭兒這錢湊齊了,珠子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何況那珠子來的不清不楚的,保不齊有什麼來歷,我就過去了。
古玩店老板沒跟我約在商店街,倒是約在了縣城最大的珠寶行。對了,他說是拿去給朋友做鑒定了,估計就是這個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來,珠寶行相當大,很空曠,我照著地址進了一個室內,結果推門一開,卻沒看見古玩店老板,倒是看見個穿著唐裝的老頭兒,應該就是古玩店老板說的朋友。
因為那個老頭兒手里拿著的,正是那個珠子。
老頭兒看著我,微微一笑:“小哥,這珠子是你從哪里弄來的?”
我很會看人,知道他那個眼神滿是懷疑和刺探,這讓我十分不舒服。說是從鳥窩里掏出來的,他也未必相信,索性就反問了一句,這個珠子有什麼問題嗎?
老頭兒避而不答,只是催促我快把珠子來歷說出來。
我這人的性格是,你對我什麼樣,我對你就什麼樣,這老頭兒審犯人似的,我憑啥要跟你交代清楚?于是我就說,你要不說就算了,把珠子還給我吧,我現在不想賣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來了一條消息,是個陌生號碼,打開一看,我頓時一愣,上面就四個字:“危險,快跑!”
啥意思,發錯了?
還沒等我把手機放下,忽然屋里一擁而入很多人,好幾雙手同時把我死死地摁在了地上,跟抓犯人似的,我甚至還聽見了對講機的聲音,說是抓住了。
我一下就蒙圈,這特麼什麼情況?這些人是誰,我犯了什麼事兒了?
越過那些摁住我胳膊的人,我看見了那個女人——天師府商務車上的女人!她那雙漆黑的鳳眼,正冷冷的盯著我。
我瞬間就發現,她的印堂上,跟鼠須老頭兒一樣,也有淡淡的紫氣。
第19章 你會望氣
這女的貴為天師府的人,竟然跟鼠須是一路貨?不,更重要的是,他們弄我干什麼?我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難道要倒賣我的腎?媽的一個個一表人才的,怎麼比斧頭幫還黑。
還有古玩店老板,好歹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一沒刨他家墳二沒踹他家門,竟然這麼坑我。
這時那個女的蹲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像是沒拿我當人,而是當什麼個物品在觀察——好像是在給我相面。
這一下,她跟我靠的很近,我聞到了一股子木料的香氣,帶著點清冷帶著點神秘,跟她特別相配。
不得不承認,雖然我知道她不是好人,但顏值即正義,她長得是真好看。
但就在這個念頭浮起來的一瞬間,我的右手食指跟同時被一萬根針刺了一樣,炸了似的疼,前頭是疼過幾次,但全沒有這次這麼厲害,我沒忍住就慘叫了一聲。
那個女的挑起了眉毛看摁我的人,那幾個人立馬慌了,趕緊自證清白:“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
我一尋思,索性來了個就坡下驢,戲精附體哀嚎了起來——我已經看好,門的位置就在那女的背后,只要這些大漢一松手,我有信心能找機會竄出去。
小時候老頭兒揍我,我都能從他的鐵掌下滑出去,這幫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的東西算個屁。
果然,那女的開了口:“松開。”
這個聲音……簡直讓人心尖發顫,真好聽!
食指上的疼本來退下去了,但是隨著我這個想法,比特麼剛才更疼了一倍,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指尖被插進了轉筆刀里削一樣!
我暴了一腦殼的汗,后槽牙快咬碎了,不過我覺出來,摁著我的手全縮了回去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我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翻起來,貼著那女的左邊,就往門外躥了過去——我反應一直比普通人快,更何況練過田徑,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攔得住我。
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女的非常輕盈的轉身,用幾乎跟我一樣快的速度攀上了我的胳膊,纖纖細指重重往后一拉,我就看見天花板在我眼前飛過,接著聽到腦勺后一聲脆響,劇痛才蔓延開來,一股子濕意在我頭發下擴散,媽的,流血了。
周圍噤若寒蟬,我以仰面八叉的全新姿態,重新躺在了地上,看著頭頂的豪華吊燈,終于明白那些人為什麼這麼怕這個女的了。
那個女的跟沒事兒人一樣,居高臨下,冷冷的說道:“怎麼不喊了?”
張無忌他媽說過一句話,原句記不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長得好看的女人都不是好鳥,果然沒錯。
那女的蹲下,我看到自己一張臉倒映在了她寒潭似得鳳眼里,她接著說:“我親自問你,那珠子哪里來的?”
“我說是鳥窩里掏出來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