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身子一讓,我瞅見他在臺階上放了一箱子啤酒,不少吃的,程星河十分高興,用肩膀撞撞我,說人家可夠講究的,能拿吃的堵嘴。再說了,我去救你,還是這老禿子去通風報信的呢。
古玩店老板這就不愛聽了,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可以說我老,但不能說我禿!”
也不是我心軟,不過古玩店老板到底是看著我長大的,而且這事兒也是我招惹來的,他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我還能要求人家為我犧牲還是咋?于是我也就點了點頭,表示這事兒翻篇了。
古玩店老板挺高興,我想起了那天那個讓我趕緊跑的陌生號碼,就問他是不是換號了?沒成想古玩店老板很茫然,說那個號不是他的。
那就奇怪了——還有誰知道那天的事兒?
程星河看見那些吃的猴急猴急的,也不容我想,就推我進門要我弄飯。
我沒轍,就下廚房弄了一桌子飯。老頭兒一直就不愛吃外賣,癡呆之后還嚷嚷外賣有尸油味兒,我這個人的性格是要做什麼事兒就一定要做好,所以廚藝也還不錯。
程星河吃了一口,就直勾勾的看著我,說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我讓他看的渾身發毛,讓他有屁快放,他張嘴就來了句,你能不能上泰國變個性,我想娶你。
娶你爹。
剛想罵他,就發現他嘴里還含著肉,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貨自從到了我身邊,錢沒給過,累受了不少,搞得我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尋思賺了錢怎麼也得補償補償他,就給他蓋上了擦腳毯子。
人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我一下就想起來,瀟湘跟我說過,要我答應她的那個事兒了,會是什麼事兒呢?
可還沒琢磨出來,門口忽然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黑胡子,打量了一下門面,有點不屑的說道:“你就是李北斗?”
我看了剛睡著的程星河一眼,就讓他小點聲,找我啥事兒?
結果他臉色一僵,幾乎有點惱羞成怒:“你是吃陰陽飯的,竟然不認識我?”
你又不是我爹,我為啥要認識你?不對,我那個王八蛋爹,我確實也不認識。
而跟他來的那幾個人以為我是存心裝傻,都急了眼:“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韓先生說話!”
我一瞅,黑胡子印堂有光,是藍色的,也就是玄階的修行。
同行?因為不合陰陽群的關系,我根本沒進這個圈子,當然不知道他是誰了。
不過看他們這個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來砸場子的。這也奇怪了,我都不認識他們,怎麼得罪的他們?
那黑胡子擺了擺手,很有領導風范的讓那幾個跟班閉嘴,接著就對我伸出了一只簸箕大的手:“把你的風水鈴拿出來,我要檢查。”
我更傻眼了,啥叫風水鈴?
第25章 靈龜抱蛋
啊……我想起來了!
我們這個行業,非常注重師承和派別。
每個派別弟子在出師的時候,就會從師門得到一個風水鈴,上面就是自己的師門派別和等級,算是風水師獨當一面的營業執照,我一個外孫承舅姥爺業的,當然不可能有那玩意兒了。
這種“野生”風水師,在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眼里飽受歧視,低人一等,被稱為野狐禪。
黑胡子看出來了,高高在上的冷笑了一聲,他跟班也在后面狐假虎威:“我說怎麼連韓先生也不認識,感情是個野狐禪?難怪干出了那種坑蒙拐騙的事兒,給同行抹黑,丟人現眼。”
這說的什麼屁話?就算我是野狐禪,也輪不到你們上門潑臟水。
可還沒等我說話,一個跟班給了我一個證件,原來他們還真是官面人物,專門管理業內糾紛的,而我被人舉報了,說我無證經營,坑了別人二十萬。
舉報?我一錯眼看到外面,心里就明白了——外面有個級奔馳,正是安家勇那輛。
這王八蛋是跟我杠上了吧?還玩兒起陰的了!
說著那幾個人就要把我給帶走——讓我配合調查,那幫跟班兒還冷嘲熱諷,說我想錢想瘋了,手這麼黑,咱們這一行被人稱為騙子,就是我這樣的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是想反駁,可因為不和陰陽群,我真對業內的規矩不熟悉,上哪兒說理去?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加長林肯在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我看誰要調查我哥們?”
我一瞅頓時愣了——這不是和上嗎?
和上現如今一身豪華定制西裝,一身腱子肉重新長了回去,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妥妥是個霸道總裁啊!
那黑胡子一看和上,連忙說道:“這不是和總嗎?你怎麼來了?”
和上一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說:“這是我過命的哥們,他遇上了麻煩,天上下刀子我也得來,韓先生,你倒是說說,我哥們坑了誰的二十萬?”
有個跟班兒不知道眉眼高低,立馬說道:“他坑的是……”
“啪”,黑胡子一把打在了跟班兒頭上,說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調查事情要清楚,不能這麼草率,要不是和總親自過來,又有個人才被你們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