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賊顯然是從包工頭家逃出去的時候腳滑摔下去的,這可把包工頭老婆嚇夠嗆,連聲問包工頭,那個賊是不是自己害死的?
包工頭就安慰她說沒事兒,那個賊咎由自取。
等到警察上門查案的時候,包工頭老婆就把事情說了,最后以盜竊發生意外結案,本來就沒啥事兒了,但是自從那個賊死了以后,他老婆就受到了驚嚇,整天嘀嘀咕咕就說,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包工頭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兒,尋思過幾天就好了,可沒想到,時間越長,他老婆反而叨叨的越厲害,不吃不喝,就嘀咕著一句“是我害死的……”
很快憔悴的沒了人樣。
包工頭沒轍,就只能在家照顧老婆,可有一天晚上,他老婆忽然在他耳朵邊嘻嘻的笑了起來,說我是來找你老婆要賬的,我是來找你老婆要賬的,她不還我就不走。
這把包工頭嚇的一個激靈,他老婆完全不是平常的樣子,那聲音也完全是個男人的聲音,更別說神情,太特麼瘆得慌了。
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就趕緊找了心理醫生,可心理醫生看完也是束手無策,又有人說他老婆可能是撞邪了,建議他給老婆收收魂,他趕緊又找跳大神的給他老婆收魂,誰知道跳大神的一來,進門先摔了一跤,再仔細一看他老婆,他老婆正笑呢,一邊笑一邊還說,你別費勁兒了,我不走。
那個聲音,就是個男人的聲音。
跳大神的嚇的跌跌撞撞就出去了,說你老婆這事兒我管不了。
他就心想,實在不行把房子賣了,搬出去住吧,可他這個房子死過人,老婆中過邪的事兒早就傳開了,沒一個人敢買他的房子,這房子貸款沒還完,他又家底都拿來給老婆看病了,也沒多少錢租房了,只能先這麼湊合著。
就這樣,他老婆越來越憔悴,眼瞅著活不長了,他心急如焚的,上著班兒也專心不了,有一次還差點把手給攪到了水泥里。
說到這里包工頭就哭了,說我老婆要是出了點啥事兒,那我也不想活著了,你說那個賊,明明是自己不干好事兒,憑什麼來找我老婆要賬?
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個兇鬼,收服了能升功德,我又剛替天行道殺了那個龜,也許能上到了黃階三品也說不定呢。
于是我點了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程星河吃了四籠包子,連聲說好吃,還讓包子店老板給他打包他要當零嘴。
包子鋪老板瞅著我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他是不是有事兒?他慌慌張張的搖搖頭,說沒啥沒啥,接著就上廚房給程星河弄包子去了。
吃飽喝足,我們就進了那個小區,果然,看著包工頭把我們領進去,小區閑逛的大爺大媽都沖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但一看我瞅他們,就趕緊把臉扭過去了。
我從外面一看這個樓就看出來了,這宅子西南角還有一棟比它更高的樓,宅子西南角不可有高房,這叫白虎含笑煞,白虎含笑煞,棺材不離家,一問之下,果然這棟樓的人好幾家出過事兒,有被車撞的,有出意外的。
包工頭一聽更害怕了,問我是不是非搬走不可?
我說也不至于,你回頭跟鄰居們通知一下,在西南角掛個紅色的東西擋煞就可以了,最好是紅色的鏡子。
包工頭趕緊答應了下來。
他們家在七樓,等開了門,我就覺得撲面而來的感覺特別壓抑,一看他們家的布局果不其然,他們家可能把原本的格局改了,臥室靠落地窗,陽臺在中間,而臥室里面還拉著簾子,這大白天進來,也黑洞洞的,不開燈不行。
而且通風不暢,味道也挺難聞的。
客廳不見光,住人心慌慌,輕則夫妻吵,重則人命傷。說通俗點,在壓抑的環境下,其實人的心情都不會太好,時間長了當然會心煩氣躁,夫妻吵架也很正常。
這個時候,我就聽見了一個細細的聲音從臥室里面傳了過來:“又有人來哩……嘻嘻嘻……”
那顯然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聽著很像是電視里的變態,別提多瘆得慌了,我胳膊上雞皮疙瘩都浮出來了一層。
程星河伸著脖子開始東張西望,包工頭有點緊張的帶著我們進了臥室,說:“這就是我老婆……”
我一瞅,床上坐著一個人,整個身體用被子包了起來,一個腦袋蓬頭垢面的伸出來望著我們,那模樣讓人倒抽一口涼氣,整個臉瘦的跟骷髏一樣,眼睛又大又空洞,好像一張皮繃在了骨頭上,一點人氣也沒有。
一開始,她瞇著眼睛還笑呢,我正要給她望氣,下一秒,她立馬露出了一副兇相,對著我就撲了過來:“你是幫兇!你是幫兇!”
這把我給嚇的,一閃身給躲過去了,包工頭趕緊來拽他老婆:“媳婦,這兩個先生可厲害了,是專門來救你的……”
他老婆穿的不多,這麼一掙扎,腋窩露出來了——里面有兩個小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