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來,灌了全身的力氣,利落的把七星龍泉劈在了那邊。
“哄!”只聽一聲巨響,那個大門攔腰截斷,轟然倒地,走廊的光線傾瀉了進來,我瞇著眼睛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了光線,看到外面站著一個黑瘦黑瘦的人。
他一身白布袍子,挽著褲腿,腰上掛著一串小圓盒子,好像非洲腰鼓。
那個人沒想到我能有這個能力,不由自主就吃驚的后退了一步,我根本沒給他后退的機會,照著那些小圓盒子就劈過去了。
“咣!”
那些盒子應聲而碎,全落在了地上,里面滾出很多細碎的尸骸,還流淌出了濃稠的黑水——尸油。
我早就聽說過,飼養尸油小鬼,它們的元身是絕對不能離身的。
因為尸油小鬼的元身要是出了問題,小鬼就能重獲自由,那它第一件事兒,不是別的,是反噬。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果然,那個黑瘦的人見到盒子碎了,當時就是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就要逃走,可他根本來不及。
就讓你嘗嘗,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第43章 鐵罐施食
我眼看著,很多臟兮兮的手印子,腳印子,飛快的印到了他的白布袍子上。
老頭兒說過,這尸油小鬼反噬,會把自己受過的罪,全回饋到了主子的身上。
果然,那個人臟兮兮的頭發下流了血,一,二,三……九行,這是他扎過嬰胎頭的九處大穴。
接著,他本來就黧黑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干癟發皺,像是皮膚里的油脂被抽出去了,出現了許多褶子,好像葡萄失去水分變成了葡萄干一樣。
這畫面就夠可怕的,但是他的慘叫聲更可怕。
我見過殺豬的,豬因為求生欲發出的慘叫,已經十分絕望了,這個人的慘叫,比殺豬更凄慘,我這輩子沒聽過這麼瘆人的聲音,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程星河瞅著那人的皮膚:“好像牛肉干啊!”
說著從懷里拿出了牛肉干,嚼起來壓驚。
這個叫聲終于把羅教授也叫醒了,他瞇著眼睛一看清楚,條件反射就從程星河背上滑了下來:“這人怎麼了?我得看看……”
我把他拉回來:“別了,他救不活了。”
羅教授平時人儒雅,但是人命關天的情況下他也急了眼:“不救怎麼知道?”
我知道——那些孩子就是因為他死的,他又怎麼可能活下去。
既然做了陰面先生,就得有這個準備。
老頭兒跟我說,其實能做陰面先生的,天資必然比普通先生要好,因為陰面比陽面要難學很多,大部分進陰面的,就是因為心高氣傲——他們覺得自己天資過人,理應高人一等,就想鉆研個捷徑。也許一開始他們覺得大不了回頭是岸,可惜進了陰面,抽身就難了。
天道總有循環,作弊也好,藏私也好,早晚逃不過。
羅教授這才知道這就是害他的那個元兇,像是下定了決心,才一跺腳:“就是他把八尾貓害那樣的?該……該!”
那個人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小了,他施加在那些嬰胎身上的痛苦,高密度的加倍返還,誰也沒法想象那是什麼感覺。
終于,他全身蜷縮在了一起,跟盒子里摔出來的尸骸一樣,漆黑干癟又零碎。
這個怪異的聲音終于把醫院別的人招來了,蓮花大媽也在其中,一瞅見這個情景,腳底下一軟就跪在地上了。
其他醫生一擁而上,連聲問這是怎麼回事,有的醫生懂法醫學,過去一看說這個干尸死了得有一年以上了,你們憑什麼在這里侮辱尸體?還有的醫生看見羅教授,就質問是不是羅教授被醫院給開除了,前來耍花樣報復的?
羅教授要張嘴解釋,我卻拉住了羅教授,往蓮花大媽那歪了歪頭:“她知道。”
蓮花大媽一聽我這話,頓時就激靈了一下,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程星河一邊嚼牛肉干一邊說道:“你看你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時一個大胡子醫生沖過來,指著我說道:“我認識你,你是腦外科馬連生的外孫是不是?雖然不知道羅教授——羅老王八蛋給了你什麼好處,可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你們趕緊給我滾,不然我把你們家老頭兒趕出……”
我挑起眉頭看著他:“你敢!”
這就是兩個字,可是擲地有聲,一下把在場的人全鎮住了。那個大胡子雖然一臉兇相,同樣被我這一聲一下嚇的退后了兩步,但他自覺丟人,立馬說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把嘴閉上。”我看向了蓮花大媽:“你說。”
蓮花大媽又是被我給嚇了一個激靈,還猶豫呢,我就指著那個尸體:“反噬了,你賣出去的那些東西就在周圍,你一句話撒謊,他們知道怎麼做。”
蓮花大媽渾身一顫,立刻四下看了看,出了一身的汗,張了張嘴,磕巴了半天,才說道:“我……我說……”
原來有天她上這里來收尸體,正碰上那個穿白袍的先生,她當時就要把那個先生趕走,可那個先生問她,是不是缺錢花?
這話真問著了——蓮花大媽女兒未婚先孕,想結婚,可婆家索要10萬嫁妝,不然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