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我就下樓瞅了瞅,還真看見一個黑身子白爪子的貓盤在了我平時坐的椅子上,正在打盹,模樣別提多舒服了,好像在自己家似得。
和上也過來看了看,問這啥品種的?
這能是啥品種,不就普通野貓嗎?慧慧她們家那條街上多得是,我還記得小時候上慧慧家吃飯,吳奶奶讓我給老頭捎一碗帶魚,結果從胡同里走過了,好幾個貓一擁而上,把帶魚掀翻就搶著吃了,還撓了我好幾把,我手腕上現在還有疤呢!
打那以后我看見貓就繞著走,這時古玩店老板把腦袋湊了過來,大驚小怪的就說道:“哎呀不好,北斗,這是個孝鞋貓!”
他就給我科普,說這種貓不吉利,進門就表示家里要死人,是來勾魂的!
家里有老人的,最忌諱這個,我本來就不待見貓,這種貓竟然還登堂入室唱喪歌,搞得我實在氣不打一處來,就往外趕它。
可誰知這貓翻了個身,把肚皮露出來了,原來它肚皮跟腳全是白的,只有后背和腿是黑的。
古玩店老板一下不吭聲了,程星河倒是插嘴:“孝鞋貓是渾身漆黑,光腳白,你看這肚皮,這就不叫孝鞋貓了,叫烏云蓋雪——你說這貓是不是聽得懂人話,這是自證身份呢?”
貓能聽啥人話,我就把那貓往外轟:“你走你走,我家沒老鼠,你要真聽得懂,請另謀高就。”
因為童年陰影,我還是不樂意出手把它扔出去。
沒成想那貓還真跟聽得懂人話似得,竟然優雅的一伸爪子,就踩著貓步出去了。
我頓時松了口氣,心說這貓還不算太不懂事。
沒成想,我那口氣還沒松完呢,那貓又回來了,而且嘴里像是叼著什麼東西,我仔細一瞅,渾身就涼了——它叼了好幾個老鼠!
那老鼠還活著,一直在它嘴邊扭,它優雅的一甩脖子,那幾條老鼠就得了自由,飛快的鉆進了門面的角落。
我的臉頓時就綠了,程星河則拍著巴掌就笑:“你剛還說家里沒老鼠,用不著,現在有了!”
而古玩店老板一瞅那老鼠,立馬跑回自己的門面里了,我們很快聽到了他的哀嚎:“我剛給我外孫女買的倉鼠啊……”
那貓矯捷的蹬上了桌子,重新盤回了原來的姿勢——好像它才是這里的主人。
這貓……成精了?
和上也開了眼了,說道:“我看你還是養吧,這貓不簡單吶!你說是不是成仙了?”
成仙,我一下想起來了——八尾貓?
我是跟它說過,欠我一條命,它不會就上我這等著還命來了吧?
大庭廣眾之下我也沒法試探,和上急著帶我去壽宴,我只得先跟他走了——程星河聽說壽宴上有鮑魚,堅持跟著一起去,還換了身新衣服表決心。
到了地方一看,還真是個豪宅,中式園林設立,里面郁郁蔥蔥的全是樹,和上給我科普,說今天的壽宴主人趙老先生特別注重風水,里面都是風水樹,從各地找來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程星河就插嘴:“你們家這個世交這麼牛逼,那你倒霉的時候誰來幫你?”
和上擺了擺手:“世交是世交,我這次來,也就是希望跟他談成建材買賣,上那個心干啥。”
別說,和上這貨拎的挺清,簡直外粗內秀,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富二代。
這時車在趙公館外面停下了,我看見他們家東北方有個凹坑,心說這趙老先生看來也是葉公好龍,自己怕是不算太懂風水,請的風水師可能也不怎麼專業。
進了門,只見里面的客人都衣冠楚楚的,看面相不是有權的就是有勢的,和上顯然在這個圈子如魚得水,進門就如數家珍的介紹了起來,這是什麼總,那是什麼董。
那些人一聽我的名號,都露出了十分驚喜的表情,說聽說我在招財局上很有造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我改天多聊幾句?
和上跟個經紀人一樣幫我熟練的敷衍了幾句,大家又對和上表示佩服,稱贊和上運氣好,能有我這樣的哥們,一輩子的風水都沒問題了。
和上一聽他們夸我,高興的搖頭晃腦,幫我吹了不少彩虹屁。
席間我聽見了其他人送來的禮物,什麼長白山野山參,陳年普洱茶啥的,暗暗心驚,心說人家送壽禮送的這麼大方,和上只帶了一個我,難不成我比長白山野山參還值錢?
程星河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全不感興趣,看見宴席上有魚有肉,只顧著猶豫第一口吃啥。
這時有人就說了一句:“壽星公來了!”
我回頭一瞅,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兒,禿頭,臉色很紅潤,一部雪白胡子,鶴發童顏,神采奕奕。
他一看見和上,點了點頭,矯健的走了過來寒暄起來,和上接著就很客套的說,知道您不缺什麼,把李北斗李大師帶來了。
趙老爺子一聽,十分驚喜,連忙說道:“久仰久仰,想不到大師竟然這麼年輕,我聽說李大師千金難求,小和總竟然有本事把你帶來,真是費心了!”
而跟在趙老爺子身邊的,是一個跟我歲數差不多的性感美女,一頭波浪長卷發,抹胸高開叉禮服,香肩長腿一覽無遺,舉手投足,簡直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