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平復一下心情,就問她們,那趙老爺子大費周章弄這個,管用不?
那倆女傭人對視一眼,全點了點頭:“管用!”
趙老爺子之前病懨懨的,身體也佝僂,可自從開始服用肉棗之后,竟然一天比一天精神煥發,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跟吃了蓋中蓋一樣。
我一尋思,這種方術這麼邪,難不成,又是陰面方術?
不過乍一聽,這再變態也是兩口子的事情,跟張亮好像沒什麼關系,我就接著問,張亮那個人怎麼樣?
倆女傭說這人挺風流的,平時確實很喜歡撩妹子。
還真是個風流浪子啊?那這麼說確實是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貨?那按說死的不屈,鬧毛線呢?
這時程星河也湊過來了,夾了一個盤子里的粉絲,吃的津津有味的:“這宅子里女人挺多,還都挺好看。”
女人?女人多關你屁事?你還想太歲頭上動土?
而那倆女傭以為程星河夸自己呢,看程星河長得帥,眼睛直冒亮。
不過……我回過神來,這吃貨平時對女人遠遠沒有對食物那麼感興趣,他的意思是——這里有挺多女鬼?
年輕一點的女傭剛想大著膽子跟程星河要個微信,忽然那個年紀大點的碰碰她,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往我身后一看,立刻低下了頭,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人一樣。
果然,我身后傳來了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大師,您沒往里面看風水?”
我回頭一瞅,是個肌肉噴發的男人,剃著很清爽的平頭,五官標致,有點歐美范,挺帥的。
我想起來了,剛才趙老爺子和趙夫人出來的時候,這個男人跟在他們身后來著,這人是個虬龍眉,天庭高聳,鼻梁突出,看來是靠身體吃飯的,武力值可以,應該跟張亮一樣,是他們家一個保鏢。
我連忙說道,也沒什麼,有道菜我挺愛吃,問她們是怎麼做的,說完了就跟那倆女傭點頭道謝,說辛苦她們了,她們倆如蒙大赦,趕緊走了。
這保鏢叫何奇正,跟涼茶一個名兒,是按著趙老爺子的意思來招待我的,很熱情問我:“不知道大師喜歡什麼菜?我讓人給大師準備一些好的,我們老爺說了,您來我們家幫這麼大的忙,絕對要把您招待好了。”
我打來了,還沒吃過東西,看程星河愛吃粉絲,就說那個挺好,不過不用麻煩,雜貨店就有賣這種龍口粉絲的。
程星河像是被粉絲給嗆了一下,沒命的咳嗽。
何奇正臉色也一僵,微微一笑,說雜貨店的質地沒我們趙家的好,還是我們幫您置辦吧。
咋啦,這倆人什麼臉色,我說錯了?
程星河咳嗽完了,這才告訴我:“你個土鱉,這不是龍口粉絲,是魚翅。”
臥槽這下現眼了,不過那個保鏢看上去素養很好,沒多說,只是繼續給我往里指路,問我要不要看看整個宅子?
我往里一看,韓棟梁都跑到后花園去了。就也點了點頭,回頭一瞅,和上應該是跟趙老爺子還在談建材生意的事情,回頭還給我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
跟著那個保鏢往里走,看到中庭西南角有一個又高又直的樹——沒看錯的話,這好像是蝴蝶樺。
這種樹算是珍稀品種,這兩年成了瀕危的保護樹種,這麼大的一棵看上去幾百年了,我就問何奇正,這樹在這栽種多長時間了?
何奇正說,您可真有眼光,這個樹可以說來之不易,是幾年前從西川特地移植的,當初花了不少錢。
樹是好樹,可這個樹栽種在這里,實在就有點不好了——我就問何奇正:“趙夫人恐怕不是原配吧?請問以前的主母,是怎麼死的?”
一聽我這話,何奇正的臉色一變,眼神里露出了兇光,但他應該受過喜怒不形于色的訓練,立刻把那個眼神給壓下去了,若無其事的問:“您為什麼有此一問啊?”
西南角上有樹,風水上叫殺母柱,專門克主婦,人強樹弱,樹強人弱,這樹既然這麼茂盛,看規模肯定克死過主婦。
何奇正這才把無意識握緊的拳頭松開了,用輕快的聲調說道:“原來如此,這風水術還真是博大精深,讓人人佩服,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大師的眼睛,實不相瞞,原配太太是病死的,當時跟我們老爺伉儷情深,老爺很傷心,幾乎要隨著原配太太而去,多虧了我們現在的太太,才把我們老爺子挽救下來。”
要不是聽了剛才那倆女傭的話,我幾乎都信了,那趙老爺子恨不得壽與天齊,能跟女人殉情?
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我也沒點明,就繼續往里走。
越走,卻越覺得他麼家這個宅子不簡單——有幾處風水,像是被人動過,不對勁兒。
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沒想到趙老爺子家里,還真有點貓膩,恐怕這次鬧鬼的原因,還真有點復雜。
這時和上過來了,低聲問我:“哥們,我看那姓韓的氣勢洶洶的,這次是非得給你個下馬威,拿著個羅盤事兒事兒的,你斗得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