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十分驚喜,一只手藤蔓似得纏在了我的胳膊上:“只知道大師在風水上出名,想不到在醫學上也有這麼高的造詣,要是方便,能不能給我看看?人家已經被頭痛病困擾了很長時間了!”
她角度選的很好,外人只看到她激動求醫,我卻覺出來——她的指甲,偷偷摸摸,在輕輕的刮我的胳膊內側。
那個力道跟撒嬌的貓爪子一樣,刮的人癢酥酥的。
妲己的名號,簡直名不虛傳。
我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抽了出來,說見笑了,醫學方面我也只不過是知道點皮毛,專業的還得找醫生,我認識個教授醫術精湛,改天介紹給你。
趙夫人的手落了一個空,絕美的桃花眼里頓時閃過一絲吃驚——好像她這種暗示,是第一次失手。但似乎也正是因為第一次失手,她眉目流轉,顯然對我已經產生了興趣。
女人和男人一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我對她來說,倒像是個挑戰。
她其實有點太看得起我了。
這不是我意志堅定,坐懷不亂——要不是我食指劇痛,開始“岔氣”,導致我根本不敢靠近她,我也得讓她勾的心猿意馬!
接著,趙夫人又看向了和上,抿嘴一笑:“小和總,剛才大家找你都找不到,想不到你在這躲酒,他們正商量著你回去了,要罰酒三杯呢!我可是特地來跟你通風報信的,你怎麼謝我?”
這話聽著沒啥,可從趙夫人嘴里說出來,就說不出的勾人,要是別的男人,恐怕也得心悸一番。
可和上沒這方面腦子,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建材買賣,趕緊跟趙夫人道了個謝,跑回去了。
趙夫人靠近了我,吹氣如蘭的在我耳邊說道:“其實,我就是怕人多,影響了大師看風水。”
這話的挑逗意味,傻子才聽不出來。
我眼角余光,看見何奇正咬了咬后槽牙,眼神陰了下來,像是對我羨慕嫉妒恨,又不敢說什麼。
到了夫人的閨房,程星河看見桌子上擺著一盆瑞士巧克力,比我還著急就想進去,而趙夫人咳嗽了一聲,看向了我:“大師,畢竟是我的閨房,那些不相關的人是不是……”
程星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成了“不相關的人”,氣的橫蹦,我一尋思,就跟程星河使了個眼色,讓他在外面盯著,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程星河雖然滿心不服,但也只好蹲在了外面等著,氣的塞了一嘴宴席上拿的葡萄干,跟倉鼠似得。
何奇正后槽牙咬的更緊了,但身份在這里,一聲也不敢吭,跟程星河一樣守在了門外,盯著我的眼神越來越陰沉了。
進了門,還沒等我細看,趙夫人“哎呀”一聲,就靠在了我懷里:“好難受……我站不住了,天旋地轉的,是不是那個鬼又出來了,我好怕……”
我心里當時就咯噔一下,臥槽,瀟湘會不會發飆?把事主撞死了我還咋在行業立足?
可我等了半分鐘,也沒見瀟湘出手。
說也奇怪,之前蓮花大媽提了我衣領子一下,蓮花大媽就被瀟湘扔出去了,可趙夫人投懷送抱,瀟湘也沒啥反應,難不成她也看人下菜碟?
而趙夫人身上的幽香襲來,真是溫香軟玉抱滿懷。
食指又是一陣劇痛,痛的我瞬間就清醒了,趕緊脫身走開:“趙夫人膽子真大,一般死過人的房子,大家都不敢住。”
趙夫人沒想到我能控制的住,好險沒摔地上,勉強站好,盯著我的眼神十分復雜,這才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事兒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怕。”
話說的挺敞亮嘛。
我剛要看室內風水,趙夫人忽然一把抓住我,說道:“大師,我看你是個好人,我才想求你幫忙……其實,有人要害我!”
“我知道。”我連忙說道:“我正在找那個張亮……”
“不是張亮!”趙夫人咬了咬牙:“要害我的是……”
就在這個時候,七星龍泉忽然震顫了起來,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了砸玻璃的聲音,是程星河喊道:“張亮出來啦!”
趙夫人一聽,又是一聲嬌啼,就往我懷里倒,我可不想讓食指白受瀟湘的罪,轉手就把趙夫人面條一樣的身體推到了床上,跑了出去:“哪兒呢?”
程星河指著窗戶,平平淡淡的說道:“一直在玻璃后面,瞅你們倆呢,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還一個勁兒罵街。”
“說啥了?”
“張亮說,這個賤人太歹毒了,他被她陷害,咽不下這口氣,就算灰飛煙滅,也要給自己伸冤。”程星河說道:“他還說,敢幫那個賤人的,都得死。”
這個張亮,死的果然蹊蹺——被人害死,要麼是有仇,要麼是滅口。
我心里頓時有數了,難不成,這個張亮是撞破了什麼足以讓他被滅口的秘密?
我立馬讓程星河問問,到底是個什麼冤情?
程星河嘰咕了幾句鬼話,可還沒說完,我忽然就感覺出一股子銳氣撲了過來,立馬抱住了程星河撲到了一邊,那股子冰涼的銳氣擦著我后背過去,直接劈到了程星河跟張亮說話的位置,“乓”的一聲,滿窗的蘇州雕花玻璃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