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順滑的手感,加上腐爛的味道猛然擴大,我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自己砍中了!
“小哥,小心!”
程星河又是一聲大叫,看的卻是我的腳。
我不由“嗯?”了一聲,低頭往下一看,就看見自己的腳腕上出現了一層油污。
像是有油膩膩的手,抓住了我的腳!
那個紅衣小女孩兒還帶了同伙了!
我低頭奔著腳底下就砍,七星龍泉一落,那股子腐爛的水腥氣瞬間由近及遠的消失了。
我憋著一肚子氣,奔著腳底下那些尸油小鬼開了刀——照著手感,都解決了,而那個紅衣小女孩應該也跑遠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十分狠厲的女聲:“我等著你來求我。”
求你?臥槽,憑什麼?
這時,商店街的氣息瞬間不一樣了——剛才還穢氣沉沉,十分憋悶,現在瞬間天朗氣清,跟梅雨季節之后出了太陽一樣。
普通人雖然看不出來,但人都有第六感,多少也能感覺的出來,古玩店老板立馬從屋里出來了,小心翼翼的就問我,事情解決了沒有?
小鬼都記仇記的厲害,我當然也拿不準他們會不會再來,不過現在看來是走了。
我把程星河扶了起來,秀蓮一看程星河手上的傷,心疼的不得了,扭身回雜貨店,就給程星河拿藥包扎,還質問我怎麼讓他傷成這樣。
我被秀蓮問的心虛,程星河跟著一陣壞笑,開始裝疼,讓我給他賠償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眼瞅著秀蓮給程星河包扎,我還想起來了,剛才我拔不出七星龍泉,是誰幫我把那些頭發絲給弄斷的?
肯定不是程星河——他在我前面呢。
結果一低頭,正看見烏云蓋雪貓趴在臺階上,一下一下的舔爪子,而它的爪子縫隙里,還有幾根碎頭發。
臥槽,這個貓干的?
我連忙就蹲下摸了摸它的毛,它舒服的直咪咪。
我三舅姥爺躺在躺椅上,也來了一句:“貓狗算一口,我瞅這狗還行,看家護院可以。”
這是貓,看什麼家護什麼院。
而那貓連連點頭,像是十分贊同。
別說,這貓真是成了精了。
我一想也是,剛才還真是多虧這貓了,養就養吧——既然算是家里一口,就得給起個名字,程星河一邊任由秀蓮包扎,一邊插嘴:“我看叫招財不錯。”
那貓一下炸起了脖子上的毛,威脅性的咪嗚了幾聲,像是有所不滿。
貓都嫌土。
我一尋思:“這貓四個爪子都是白的,叫小白腳得了。”
這下它沒叫喚,只是高貴冷艷的伸了伸四個爪子,意思像是在說那就這麼湊合一下吧。
挺有意思。
這時高老師瞅著程星河的傷口,忽然“咦”了一聲:“不對啊。”
我轉頭就問咋啦?
高老師指著程星河的傷口:“你看這血的顏色。”
我回頭一瞅,頓時一愣——臥槽,剛才他的血還是紅彤彤的,現在流出來的,竟然發黑!
我今天還有最后一次望氣的機會了,本來怕那東西晚上再來,一直留著沒舍得用,但看著程星河這樣,立刻動用了起來,這一看,我的心立刻就提起來了。
程星河腦門上代表功德的黃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烏黑。
這在面相上來說,叫黑氣壓頂,主暴斃!
程星河本來沒拿這傷當回事,但是他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出來我的表情不對,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他的脖子上也有一道邪紅煞氣——就跟房檐上那個腳印子一樣,是那個三副牙小女孩兒留下的。
我立馬就把他襯衫給扒開了,一看他的脖子,后心頓時就涼了。
只見一小片指頭形狀的紅斑從后頸一直延伸到了咽喉的方向,像是戴了半個項圈。
小鬼掐脖!
這個東西,是代表小鬼把怨氣種在了程星河的身上,一般十二個時辰之內,這個“項圈”就會在咽喉的方向合攏,真要是合攏了,那他的命就被剛才那個小鬼帶走了,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高老師也看出來了,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程星河再蠢都知道事情大條了,跳起來就去照鏡子。
這一照,他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吭聲了。
難怪那個聲音說,等著我過去求她,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而程星河手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他顯然正在承受很大的痛苦,后槽牙咬的死死的——與此同時,他脖子上那半個項圈,也越來越往合攏的地方延伸。
我立馬就去拿黃紙——我得順著這個小鬼掐脖的煞氣,把那個紅衣小女孩兒給找到。
要想解除這個小鬼掐脖,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個留下痕跡的小鬼弄個灰飛煙滅。
高老師一看就知道我要干什麼,立馬拉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北斗,你干什麼?”
我說這還用問?我非得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把那個鬼東西給找到不可。
高老師一下把我從門口拉出來,低聲說道:“能操縱這種小鬼的陰面先生,你惹不起,你就不想想,那東西就是為了引你去才這麼做的,肯定有陷阱等著你,你要是把命搭上,你三舅姥爺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