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愣了愣:“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有后代。”
“你那方面有障礙?”
“滾。”
我想笑,可肋骨的劇痛讓我蜷縮如蝦米,笑不出來。
程星河歇夠了,蹣跚著爬起來,跟拽死狗一樣拉著我一條腿往外走。
草葉子從我臉上劃過去,割的臉生疼。
“去哪兒?”
“去燒烤攤擼串鎮痛。”
“我好像骨折了,還是去縣醫院吧?”
“啤酒鎮痛。”
鎮你大爺。
說起來,還真是第一次跟他一起喝酒。
酒品如人品,他酒品也不怎麼好,很快喝的胡言亂語,走的時候,換我拖他。
他忽然說道:“有個爹真好。”
他是說劉哥舍命救小瑞?
這是爹的本能。
對了,他跟我一樣,從小沒爹,于是我就很講義氣的告訴他,我可以當他爹。
他歪頭吐了一口黃湯,沒回答我,我就當他默認了。
爹……說起來,我那個王八蛋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拋棄妻子,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人。
這天晚上,我還是沒有夢到瀟湘——就好像,某個跟瀟湘的聯系斷開了一樣。
這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我身上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第二天我下樓吃飯的時候,看見程星河正在全神貫注的看新聞。
我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意外的看見了劉哥。
新聞內容是他無視自己身份,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巨額資金來源不明,正在被審查,人卻在逮捕前夕下落不明,已經查抄了家產。
唷,婆婆神沒了,那些本來不屬于劉哥的東西,也要被收回去了。
鏡頭一轉,是哭哭啼啼的劉姐和小孩兒,據說劉姐也參與了這個要案,要被隔離審查,孩子則被相關部門收容。
程星河搖頭:“好好的一個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有些東西命里沒有,是真的不能強求,不然早晚被收回去,還得多加利息。
這麼想著我倒是想起來自己的事情了——昨天滅了邪神,功德是不是有所上升?
果然,一運氣,覺得充沛了不少,應該是離著黃階二品越來越近了,想想升階之后又能看見未知的新東西,心里就充滿了興奮。
我坐下興致勃勃的吃了兩根油條,正打算一鼓作氣再積攢點功德呢,忽然反應過來了,今天有點不對——商店街怎麼這麼安靜,平時那些找我看事兒的有錢人呢?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說:“你還找你那些腦殘粉呢?快歇會兒吧,現在你們縣城更新換代挺快,有了新的偶像了,你已經被拍在沙灘上了。”
我一愣:“什麼意思?”
程星河神秘兮兮的說道:“現在正一道來了一個新的風水師,據說歲數跟咱們差不多,但人家是個地階,前幾天給八喜銀行看了牛眠之地,一戰成名,所以本地那些人都去求他了,你已經過時了。”
臥槽,這世界也太殘酷了吧?
別說,肯定是那個姓韓的從別處搬來的救兵,就是奔著碾壓我來的。
地階……地階貌似也不多,一個省也出不來十個,能給姓韓的幫忙,姓韓的真有面子。
可這下沒人找我看事兒,我還怎麼升黃階二品?就差這最后一哆嗦了。
“當當當。”
正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我回頭一看,頓時一愣,來的人裊裊婷婷,美艷動人,竟然是杜蘅芷。
我連忙就站起來了,同時做好了食指劇痛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食指一點感覺也沒有——瀟湘到底怎麼了?
杜蘅芷已經進來了,沖著我微微一笑。
我讓她笑的心里緊張,只好問道:“你怎麼來了?”
杜蘅芷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一直不去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找我肯定有事兒,看樣子也不像是因為九鬼壓棺的事兒,倒像是有求于我。
于是我就問她:“你們天師府人才濟濟的,為啥來找我?”
杜蘅芷眼波流轉:“可我們天師府沒有幾個會望氣的,這件事情,非得會望氣的人來做——我這一陣子在查一件要緊事,走不開,想來想去,只有你有這個本事。”
這高帽戴的人心里很舒服,我剛想說話,程星河就插嘴:“那杜先生,我們老板愿意去的話,你給什麼好處?”
杜蘅芷盯著我,認真的說道:“你不是想上天師府找一個什麼江瘸子嗎?幫我做了這件事情,我可以讓你在天師府掛個名,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天師府,隨便去找那個人。”
我一下來了精神,還有這種好事兒?
程星河嘴快,再一次搶著問道:“條件這麼優厚,還是杜先生親自出馬找人,是什麼要緊事兒?”
沒錯。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別說天師府的人精了。
杜蘅芷沉吟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倒映出了我的模樣:“我想讓你,幫我去看一個地方的地相,找出一個旱魃。”
第64章 旱骨打樁
所謂的魃,是行尸之中,最厲害的一種,可以來去無蹤,殺人于無形。
魃一旦成型,會把周圍的資源都收為己有,尤其會吸走當地的水,來滋養自己的陰氣。
只要一個地方有魃,必定大旱,所以被人稱為旱魃,在舊社會,三個月不下雨,一要跟龍王求雨,二就是會打旱骨樁——找出旱魃,拆散骨頭,水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