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也連連點頭:“忍一時風平浪靜,留著你這四十天的小命找江瘸子吧吧。”
“說你土鱉,還真沒冤枉你,”韓棟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洋洋得意的說道:“一個看風水的,連行業里的十二天階都不知道,還敢開門臉,你們家老人是個瓢學,才教出來你這麼個沒名沒姓的野狐禪吧?”
一股子火一下撞到了我腦門上:“你他媽的說誰瓢學呢?”
“瓢學”是行當里罵人的話,意思是招搖撞騙,沒本事的人冒充風水先生,被人叫“瓢學”,那跟普通人罵人私生子差不多。
我暗暗攥緊了拳頭,你罵我,我可以罵回去,但你罵老頭兒不行,我得揍你。
周圍一片哄堂大笑:“連風水鈴都沒有,還有臉急眼。”
“咱們行當被人說成是騙子,就是這些山寨貨坑的,何少這啞巴鈴掛的好,把這個老鼠屎掛出來,別讓人受騙連累咱們整體名聲!”
“何家掛出來的啞巴鈴,還沒人敢摘過,看他還說什麼千金難求,搶咱們生意。”
這時我一望氣,看出來了,那個娘炮的腦門上是綠色的光,是個地階。
對了……臨去繡女地之前,程星河跟我說過,縣城里來了一個地階風水師,給八喜銀行看了個牛眠之地,一下名聲大噪,把我那點風頭全搶走了,原來就是這貨。
這時那個娘炮往嘴里塞了個棒棒糖,含含糊糊的對韓棟梁說道:“舅舅,聽你說的那麼邪乎,我還以為是個什麼角色呢,就這個模樣,還能把你趕山鞭給弄斷,你可長點心吧,我姥爺一輩子攢下來那麼點威望,可別讓你全敗光了。”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了,那韓棟梁雖然咬了咬后槽牙,但還是對這個娘炮保持微笑:“是啊,舅舅不長進,這不是多虧大外甥有出息嗎?”
“行了。”那娘炮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啞巴鈴我也幫你給他掛上了,咱們走吧,還好幾個網紅等著跟我吃飯呢。”
說著,上了那個屎殼郎就要走。
周圍的風水師早就看我不順眼,現在看著這死娘炮給他們出了氣,一個個跟吃了貓的魚似得,別提多滿足了,一邊嘲笑我一邊就要走,還嘀咕啞巴鈴都掛上了,看誰還來找他看事兒。
而程星河和高老師,則暗暗的松了口氣,像是慶幸那娘炮走了。
我卻回過頭,一把就將啞巴鈴擼下來了,直接砸在了屎殼郎的車窗上。
這一下眾人全寂靜了下來,那死娘炮盯著啞巴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敢摘……”
“我他媽的怎麼不敢。”我盯著那個死娘炮,冷冷的說道:“你給老子下車,咱們掰扯掰扯,你想怎麼斗這次法。”
程星河和高老師也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我:“你不想活了!”
第72章 抓鬮斗法
那娘炮瞪眼時間太長,美瞳都發干,這才反應過來,連著眨了幾下眼,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舅舅,你聽見這個野狐禪說什麼了吧?有意思!”
韓棟梁一開始也愣了,但外甥一笑,他也跟著笑:“我是聽說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次還真看見作死的了!”
其他風水師都跟著笑:“野狐禪就是野狐禪,連何家的啞巴鈴都敢摘。”
“要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死了也好,正好讓何少來個為民除害!”
高老師嚇的連呼哧帶喘,往懷里摸了半天,摸了個速效救心丸吃了,程星河則在一邊掐我:“你是聾吧?就這麼急著死?你去你去,你去了我給你們家老頭兒報喪。”
我甩開程星河就看那個娘炮:“敢不敢,應個聲。不敢把啞巴鈴掛你們家門口去。”
那娘炮瞇起了眼睛,緩緩從屎殼郎上下來,對著我笑:“好玩兒,你還真是比我想的更虎,行,既然你這麼著急,我就陪你玩玩兒,你擅長看哪方面?你選。”
讓我選,就跟下棋讓我先走第一步一樣,意思是不大看得起我。
程星河立馬拽我:“你不是擅長望氣嗎?找龍脈啊!”
“我不選。”我對著娘炮答道:“一切按規矩來。”
這把程星河氣的夠嗆,直在后面踢我。
別的便宜能占,這種便宜我才不占,你騎到了我們家老頭兒脖子上拉屎,我就非得讓你看看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行。”娘炮跟看耍猴的一樣忍俊不禁,抱著胳膊:“那咱們就抓鬮。”
掛啞巴鈴的規矩,為了保證公平,斗法的內容,需要本地有威望的風水師寫下九個,兩個人自己抓一個,誰先把時抽到的事兒弄好,誰就贏了。
當然,這些斗法的事情都不簡單,所以才有送命的。
要說本地最有威望的風水師——別說,就是正一道的那個韓棟梁。
程星河看著韓棟梁寫了九個信封,嘀嘀咕咕就罵:“你看著吧,這王八蛋變不出什麼好棗,里面肯定全是黑幕,你就作死吧,你一天不作死脖子癢癢。”
我一笑:“黑幕也挺有意思的。”
這時韓棟梁拿了一個盒子,把信封全裝進去,跟抽獎一樣把那個盒子伸過來:“誰先?”
我答道:“我先。”
我伸手拿了一個。
韓棟梁嘴角一個獰笑,轉手就把盒子拿到了娘炮面前,娘炮信手抽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