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術……這麼說那個國君跟趙老爺子一樣,也追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知道最后怎麼樣了——不過,我都沒聽說過那什麼景朝,估計下場也不是很好。
這可是就坡下驢的好機會,我連忙答應了一聲:“有勞愛卿了。”
城隍娘娘十分激動,連忙叫人抬了一個金色的車輦來——那個車輦跟她坐的還不太一樣,她的車輦,四柱是精致的孔雀頭像,可這個車輦比她的那個要大很多,四柱是栩栩如生的龍頭!
我不禁一陣心虛——坐這種東西,不能折壽吧?
程星河左看右看,兩眼放光:“這東西得值多少錢啊?”
公子哥這會兒也趕過來獻殷勤,對程星河說道:“就有勞公公伺候了。”
程星河的臉頓時就給黑了:“不是,你說誰是公公?”
我瞬間憋笑憋的肚子疼,擺手就讓程星河扶我,程星河是想罵街,但一想到磔刑,到底沒敢罵出來,表面上扶我,估計肚子里不知道怎麼罵我。
車輦起來,可這個時候,那個“城北王”又過來了,對著我跪了下來:“主上,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現今得了主上如此恩典,臣下冒死,還有一事要諫!”
別冒死了,你已經死了啊。
城隍娘娘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不禁露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這就好像比干給紂王進言一樣,想必是個“忠言逆耳”。
我可要趕緊回去了,不管啥事兒趕緊說完算了,于是我說道:“愛卿直言。”
那“城北王”立刻說道:“臣下知道,主上為千秋萬代,欲求長生,可那江仲離乃是一介妖道,那四相局更是匪夷所思,臣下希望,主上萬勿輕信!”
我和程星河一下全愣住了——四相局?
怎麼……連這個城北王,也知道四相局?
我只知道,四相局跟我和程星河息息相關,但沒想到,它是從這幾百年前的朝代開始,就出現了!
我張嘴就想問,江仲離是什麼人?他姓江……我一身雞皮疙瘩立了起來,難不成,是江瘸子家的祖宗?
這麼說,四相局就是江瘸子家,在那個什麼景朝修的?
這四相局到底是干什麼的?
程星河也愣住了,扶著我的手死死就掐在了我的胳膊上,倒是把我給掐清醒了——我問出那話,保不齊要露餡,于是就試探性的問道:“愛卿為何稱那江仲離為妖道?”
那城北王確實是個以死相諫的模樣,沉痛的說道:“臣下也知道,陛下見那妖道不費一兵一卒掃平陽明關,又見妖道明斷幾人生死,深信妖道,可臣以為,將國運生死,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風水之說上,難免兒戲!”
國運生死……四相局能起這麼大作用?
顯然,那個江仲離,也是個風水師——莫非,是個特別厲害的陰面風水師?
我立刻就想問四相局到底設在什麼地方,干什麼用的,可城北王接著就說道:“臣在沙場聽聞此事,本想待班師回朝,便死諫主上,萬毋輕信此局,可惜時不待我,未捷身死,不知那妖道有何作為,臣枉為人臣,便一直在此等候,想諫言主上,一等,便是這許多年。”
我不由一陣失望,原來這個城北王在江仲離做四相局之前,就已經死了,也只是聽見點風聲,不知道更多內情。
他只覺得國君應該重視的是文治武功,黎民農桑,而相信風水,簡直是搞迷信。
在那個年代,可以說是很剛的了。
我只好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回頭去看程星河,程星河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輦起來,眾人長跪,山呼萬歲,我在升騰而起的車輦之中,起身往前走——我記的鬼打墻的忌諱,絕對不能回頭。
不過,說也奇怪,我竟然覺得這個帝王專用的車輦,竟然無比熟悉——好像我以前坐過很多次一樣。
不可能啊……難道我被他們給催眠了?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程星河一直在看我,我讓他看的發毛,就問他看啥?
他勉強笑了笑,這才說道:“我胡思亂想呢……不可能吧。”
我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我也覺得不可能。
真龍轉世……
眼前像是有一道迷霧,穿越了迷霧,忽然覺得光線刺眼。
回過神來,我和程星河正一前一后坐在那個隧道口的黃土堆上,太陽高懸,熱氣蒸騰,天空是痕澄澈的藍色。
昨天那個工人正在愁眉苦臉的燒水,一邊燒水一邊還在打電話:“是啊,那兩個小哥進去三天三夜,也沒出來,我看也是兇多吉少,要不,你跟上頭說說,地鐵這個地段,還是繞開吧——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誰也不該死……”
三天三夜?我一下就跳了起來抓他:“今天幾號了?”
一回頭看見我們倆突然出現,好險沒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碳爐子上,接著他就大叫了起來:“你們……你們真回來了!”
我立馬去看手機,一看到屏幕,不由覺得天旋地轉——他媽的,我們真的進去三天三夜了!
于是我回頭就去抓神游天外的程星河:“你快看看烏雞白鳳的直播,他九曲大壩那事兒干完了沒有?”
程星河還在琢磨四相局的事情,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把手機調到了那個腦殘粉的直播間,這一看我們倆頓時都拍了大腿——只見烏雞白鳳正在九曲大壩邊上,對腦殘粉們擺出了字手勢,顯然是剛把九曲大壩的事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