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考古人員是專業的,能直接把城北王給安全運走,萬一讓工程隊直接挺進,那傷了棺木,城北王肯定不干,搞不好還要惹出大麻煩。
工人眼睛一亮:“小哥,你說真的,這地方有文物,跟海昏侯似得?”
我看那底下的做派,估摸比海昏侯差不了多少,不過我也看見工人一閃而過的貪念了,正色說道:“沒錯,要不然,人家用得起陰兵過道嗎?”
果然,一聽陰兵過道,那工人眼里的貪婪瞬間消失——他剛才也說了,誰都不該死。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算是解決完了。
可正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哪里傳來了拍手的聲音:“從一而終,思慮周全,小哥,你是個人物!”
我回頭一瞅,看見一個老頭兒從一塊大石頭上站了起來,瞇著眼睛對我笑。
這老頭兒穿的灰撲撲的,乍一看跟石頭一個顏色,跟保護色似得,我剛才都沒看見他。
而且,這老頭兒竟然是個駝背。
程星河瞅著他,顯然有點警惕,就問:“你是?”
那老頭兒一笑:“老頭兒我嘛,是這位李北斗斗法的見證人啊!”
我一下愣了,我的見證人?
確實,斗法的人兩邊都應該有一個身份權威的風水師,從頭看到尾,來作見證——用自己的名譽來作保證,證明事情的完成度和時間,是評判輸贏最重要的標準。
可我跟烏雞白鳳斗法那事兒,沒有一個風水師出來給我作見證,個個跟著烏雞白鳳,走的比退潮還快,我還真不知道,有人來給我做見證人!
想到這我有點感激——做見證人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如果他真的來給我作見證,那他從默默跟著我開始,已經在這里坐了三天三夜了。
我就跟他行了個風水師見長輩的:“謝謝前輩!對了,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
那羅鍋笑嘻嘻的:“什麼前輩不前輩,不要客氣,我就是看不慣那小王八蛋那做派,他媽的,仗著他爺爺弄了個鳥地,真拿自己當鳳凰了。我倒是喜歡你,有膽子有擔當,是塊好料。”
這羅鍋說話挺痛快,讓我很有好感——這還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對十二天階溜須拍馬的同行。
我忍不住就給羅鍋望了望氣,可這一望氣,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難怪他不對十二天階溜須拍馬,他自己就是十二天階之一!
他印堂上的紫氣,比之前見過的鼠須老頭兒和杜蘅芷,要濃一個度數,怎麼也得在天階三品甚至三品以上!
我趕緊又行了一個禮:“前輩是東西南北,江河湖海,天地玄黃哪一位?”
羅鍋倒是吃了一驚,往自己腰里一摸,反應過來了,一拍腦袋:“他媽的,我說怎麼不帶風水鈴,你都認識我,原來你這小孩兒會望氣!”
“我不愛說名字,也不是瞞人,是名字不大好聽,倒是好記,我叫黃屬郎——不怕你們笑話,十二天階里,倒數第一那個。”
黃鼠狼?
程星河嘴角一緊就想笑,但是想想人家是天階,沒敢笑出來。
黃屬郎也看出來了,不太開心的說道:“他媽的,這名字還是我爹給起的,那老王八蛋從來不干好事兒!”
那豈不是跟我那王八蛋爹也差不多?
不過他爹好歹給他留了個名字,我爹就留了點晶子。
程星河一下高興了起來,撞了撞我肩膀:“我說你這狗屎運,那是一灘一灘的踩啊!馬元秋不是說你要倒霉嗎?看來他才是個野狐禪,放的都是狗臭屁。”
是啊,一個天階給自己當見證人,那是天大的面子。
而黃屬郎比我們還著急,招手就要帶我們去就九曲大壩,找烏雞白鳳掛啞巴鈴:“一想要在何家掛啞巴鈴就手癢癢,嘿嘿,還不把那老王八蛋的臉氣成了綠咸菜!”
看來這黃屬郎跟何有深梁子結的不小。
這會兒我還想起了烏雞白鳳落水的事兒,就問程星河:“你知不知道九曲大壩鬧的是什麼,怎麼那麼邪性?”
好歹也是個地階,就眾目睽睽之下被邪祟拉下去,面子確實沒地方擱。
程星河還說話,黃屬郎倒是先說道:“九曲大壩底下的東西確實不好弄,這一陣子,已經死了不少人了,附近村子的,沒有敢上那釣魚的。”
我連忙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黃屬郎挖了挖耳朵:“當地人說,是水鬼鬧的。”
別說,那只抓烏雞白鳳的手,確實看著有些腫脹,像是泡發了似的。
第81章 鯉魚上樹
原來那個九曲大壩之前還是挺平安的,本地人夏天去洗澡,冬天去釣魚,過的很悠哉,可就打這些年來,經常有人在水庫失蹤。
其實水庫死人,也不能說怪,哪條河里沒淹死過人呢?
怪就怪在,一旦失蹤這人在下游被找到,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肚子是空的,跟清理出來的魚一樣,肉被沖的干干凈凈,內臟卻全不翼而飛。
于是大家就傳說,怕是水庫里面有吃人的水鬼,要修煉呢!
管事兒的就開會,說這個傳說是胡說八道,這些人從上游沖下來,只不過是肚子柔軟,被魚吃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