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十分熟悉,跟在貴人墓一模一樣——臥槽,這麼多狗!
程星河臉色一變,立刻跑了過來,可江辰一聲口哨,那些狗都停下了,顯然訓練有素,幾個安保人員也跑了過來,給江辰敬禮。
程星河低聲說道:“臥槽,有錢真好,這些都是德國名犬,血統很純,一條就能買個車,竟然弄這麼多來看墳地用!”
原來墓園附近也有看守,而且外面是很巧妙的層巒疊嶂,就是防止有人誤打誤撞進來。
江辰跟我道了個歉,我也沒顧得上說話,進去一看墳地,就皺起了眉頭——我看出問題來了。
江辰很會看人,立刻就問我還有沒有什麼疑問?
我就問他:“你們家祖上,幾代發跡?”
江辰想了想,說:“我也記不清楚,不過說句不謙虛的話,祖上十幾代,全是叫得出口的名字。”
名門望族……
程星河低聲插嘴:“哎,不是說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嗎?他們家怎麼牛逼這麼久?”
這話其實很好解釋,窮不過三代,是因為后代沒錢湊彩禮,媳婦都娶不上,還想有幾代?
富不過三代,則是另一個意思——有時候,人發家致富,靠的是風水,而他自己不自知,等發跡了之后,就會重修祖墳舊屋,導致財氣散盡,重歸欲窮。
這在風水上,叫得志莫修墳,十修九害人。
老頭兒也講過類似的事情,說是一個木匠好吃懶做,老爹死了之后,拿席子卷吧了卷吧,就扔在了一個山凹里面,可說也怪,后來木匠機緣巧合被抓了壯丁,槍林彈雨里屢立奇功,也成了一方人物。
木匠得志,衣錦還鄉,風光無比,想起來自己老爹還在山凹里面躺著,立刻派人把老爹的尸骨找回來,搞了一個風光厚葬。
有個幕僚就勸他,令尊葬的說不定是個風水寶地,好端端的又何苦驚動,木匠不聽,找了人上山一看,說那個山凹里沒見到人,倒是有個很大的白色繭子,木匠大帥讓人剝開,結果里面就散了一股子白氣,里面是非常干凈的一副骸骨,銀白發亮。
幕僚搖頭,連夜投靠了其他的大帥,果然,沒三個月,木匠兵敗如山倒,死在戰場上,尸體都沒找到,偌大的家產也被人占了,子孫后代要飯都沒地方要飯。
不過我還看出來了——這個江家的墳地剛好相反,從墓碑和土堆形制,都是近年的款式,我就問他:“這墳地是不是新遷的?”
江辰點了點頭,說:“沒錯,是我小時候遷來的。”
程星河喝的黃湯都在暈車的時候吐了個干凈,夜風一吹,這會兒人也精神了,墓園里面沒看,就瞪著墓園外面出神。
我問他:“是不是在墳地外面看見了一些身體殘缺,衣不蔽體的人?”
程星河吃了一驚,連連點頭:“小哥你是真神了,怎麼,你看出來,這外面是叫花子地?”
“那你再仔細看看,這些人,有沒有長著六指的?”
程星河伸著脖子看了半天,回頭跟我點頭:“是有幾個人長著六指!不是,你偷偷摸摸的升階了是不是,你怎麼什麼都看得出來?”
那就跟我猜的一樣了。
而一聽到了“六指”幾個字,江辰一下皺起了眉頭,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望著江辰:“你們家那個瘋姑娘的來歷,你知道嗎?”
我看得很清楚,她被拖走的時候,腳上有一個六指。而六指這種東西,非常容易遺傳,顯然她就是那些衣衫襤褸人的后代。
江辰皺了皺眉頭:“是知道家里有那麼一個遠房親戚,可具體是什麼身份,奶奶沒提過。”
那就對了,我剛要說話,身后一陣車響,是那個老太太來了。
老太太目光森然:“鯉魚,你不聽話。”
江辰連忙說道:“奶奶,我是為了……”
老太太轉頭看著我:“我都知道,是這個小子舌綻蓮花,鼓動你帶他來的吧?我就知道,看風水的,沒有不藏私的。”
程星河不樂意了:“我們都知道尊老愛幼,可你干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們怎麼藏私了?”
沒錯,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事兒不說清楚,還非讓我解決。要不是為了知道江瘸子的消息,我才不伺候你。
老太太似笑非笑:“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答道:“我看出來,外面不是叫花子地,是占冢。”
老太太雖然還是保持微笑,但臉上的肌肉,忍不住跳動了起來。
我接著就說道:“那個咬你的女人,恐怕就是這個冢原來的主人吧?沒猜錯的話,她還是你們家那個女瘋子的親人。”
江辰也看出來了,看向了老太太:“奶奶,您真的認識那個咬您的邪祟?”
老太太吐了口氣,說道:“好,鯉魚,今天我就把那件事情告訴你。”
原來這個江家雖然從政,其實原來是一個風水世家的分支,所以一直很重視風水,之所以這麼多年都能立于不敗之地,也是因為有風水的加持。
一直到了四十年前,他們家正遇上了一個危機,也巧,同時找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冢。
那個冢的名字,叫鳳凰抱蛋。
只要能在鳳凰抱蛋之中落葬,富貴可享,危機可過,可惜內氣不續,外有殺砂,如痕浪沖破,順利但是只有二十年而已,二十年之后必須遷墳,不然一定壽短丁稀,子孫后代不超過四十歲便會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