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老太太看向了江辰:“鯉魚,奶奶乏了,咱們回去吧。”
江辰連忙點頭,伸手就要去攙扶老太太,程星河立刻說道:“老太太,事情我們給你辦完了,江瘸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們了?”
老太太逆著光的面容微微一笑,竟然是說不出的猙獰:“我看你們要知道那個江瘸子的事情,已經沒意義了。”
程星河皺起眉頭看了看我,問道:“怎麼,你沒查出來?你不是說……”
我拉住程星河:“你沒聽出她的意思?”
程星河一開始有點蒙圈,但馬上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
果然,那個老太太冷冷的看著我:“沒錯,你果然聰明,你既然知道了我們家是個什麼地,就不能讓你活著走出去。”
她是要卸磨殺驢。
這才符合她的人格。
程星河罵了一句沒做過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買賣,拽住我就想跑,可現在我們周圍,已經圍了很多的安保人員。
還有數不清的德國名犬——撕咬能力不次于牙關細狗。
程星河低聲說道:“現在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表演個屁,七星龍泉的煞氣對活人,可沒有對死人那麼管用。
“外姓人進我們家祖墳,是大忌諱,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把外姓人,埋在龍涎地里。”老太太擺手跟那些安保人員說道:“記住,這里以后,不許再養狗了。”
江辰看著我們,欲言又止,但沒有說出來。
我心里明鏡似得,這江辰未必是忘恩負義,但他可是個聰明人。
看著老太太的做派,她顯然是這里的慈禧太后,光緒帝都不敢違抗那個“親爸爸”,更別說他了。
他就算給我們說話,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沒結果的事情,就沒有做的必要。
程星河抓住了我的襯衫叫苦不迭:“現在咋整?”
我答道:“咱們不用動,只用等。”
程星河一愣:“啥意思,等雷劈?”
可這話還沒說完,那一堆篝火猛然膨脹,一個人形從里面轟然站起。
看著那個形狀,正像是個蓬頭女人。
那個女人渾身發青,一把抓住了老太太,死死的勒住了老太太的脖子,拼命把她往火里拖。
老太太的表情迅速扭曲,染得很精致的卷發被燒的嗶嗶啵啵作響,她第一次在我們面前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江辰顯然也被嚇住了,剛反應過來要去抓老太太,可老太太已經被拖進了火里。
顯然,老太太嫁入江家,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的風水知識,所以也聽說過朱砂辟邪,撒在了怨骨之上,能讓怨骨重新點燃。
可惜但老太太對邪祟就不一定那麼在行了。
朱砂確實管用,但那是對黑厲鬼,可那個咬人的紅衣女鬼,已經是紅煞鬼了。
她根本就不怕朱砂——而老太太身為她的仇人,撒了朱砂,反倒是能添柴加火,激她的怨氣,助長她化作青形鬼——黑厲鬼能有鬼聲鬼形,被一般人見到,紅煞鬼能有實體,傷到活人,而青形鬼更上一層,可以完全無懼陽氣,殺死活人。
老太太發出最后一聲哀嚎,消失在了火里,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拼命去救火的時候,火下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江辰什麼也顧不上了,大聲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把這里給我挖開!”
我一聽,想要阻攔,可被那些要立功的安保人員一下撞開,等擠到了前面,就感覺地面猛地震顫了一下,好像輕度地震一樣,接著,聽見有人驚呼了一聲:“這里竟然有水……”
來不及了。
程星河望著我,低聲說道:“怎麼了?”
我告訴他:“這個地方,是真龍穴的風水眼,也就是龍的眼珠子——他們挖破了這里,這個真龍,可就要變成瞎龍了。”
就跟吞天地挖三角石頭一樣,這個難得一見的七寶龍脈,被破了——你說瞎龍還怎麼繼承大統?
剛才的地震,就是最后的龍吟。
那個女人從這里把老太太拽下去,想也知道,不是巧合。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欠下的債,早晚得還。
我就問程星河帶沒帶飲料瓶子,程星河摸了半天,從懷里掏出了一瓶沒舍得喝的西洋果子露:“怎麼,你還想對酒當歌一下?”
我則直接把果子露給倒了。
程星河看得心疼,就要拽我:“你知道這個多少錢一瓶嗎?糟踐東西要被天雷劈的!”
我不知道這個多少錢,我只知道,挖出來的水是真龍眼淚,能讓瞎子復明。
真龍眼淚也并不多,只是一個小水洼,我搶上去裝滿了一瓶子,就小心的藏在了懷里,心說龍眼淚不搶,才是真的要遭雷劈。
龍眼淚流盡了,他們就真的找到了兩具遺骨,在一起糾纏著,已經分不出是老太太還是那個紅衣女了。
江辰跪在了地上,攥緊了拳頭。
程星河立刻拉我:“他奶奶都搭上去了,他那麼孝順,這下更得跟咱們沒完,咱們趁亂快跑吧!”
跑個屁——就江家這個勢力范圍,話不說明白了,跑了也還是會被再次找到,于是我索性咳嗽了一聲:“江辰,你奶奶要害我們,已經遭了天譴,你心里也有點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