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程星河剛伸手要拿雞爪子,可還沒夠到,人咕咚一下就趴在了桌子上,不動彈了。
村長盯著程星河,倒是有點發蒙:“哎,說起來,中介換人了?不是以前那個禿子了?咋他也跟著吃上了。”
一個負責鼓掌的大姑娘說道:“也許是禿子他兒子,反正人帶來了,管他是誰呢。”
村長這才點了點頭:“也是,不管黑貓白貓,抓得住老鼠,就是好貓。”
說著就看向了我:“小哥,你到了那頭兒,可不要記恨我們,要恨你就恨這個黑中介。”
我跟蘭如月對看了一眼,徹底明白了——老太太領我們上來,純屬是認錯人了!
這時村長看著我,越發納悶了,回頭就去扯那個說話的大姑娘,小聲說道:“不對啊,翠花,你說這小哥怎麼半天沒動靜,東西你放好了嗎?”
那大姑娘低聲說道:“沒問題,我放的東西,一頭牛都放的倒——也許這個小哥比較強壯,這樣更好,那頭兒更中意。”
村長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尷尬:“啊小哥,你先喝先喝。”
我笑了笑,就問道:“你們弄我上這里來,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那個大姑娘說道:“反正東西也喝了,告訴你們也不要緊——我們山重金下聘,是請小哥你來當姑爺的。”
姑爺?
那大姑娘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胡孤山,有個山神娘娘,山神娘娘每隔一個月,就要一個小哥來做姑爺,小哥你,就是我們這個月送的姑爺。”
山神娘娘?
村長也直點頭:“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們村美言幾句,我們肯定給您燒香上供,記您的恩典。”
我接著就問:“那送去了之后……”
村長和那個姑娘對望了一眼,這才說道:“送去了之后,我們可就不知道了——那些姑爺也沒有一個回來呀!”
難怪這里消失了這麼多的青壯年,原來是給山神娘娘做姑爺去了。
我接著問道:“如果不送,會怎麼樣?”
村長倒抽一口冷氣:“可不好胡說的,要是不送……要出人命的咯。”
原來,這些村里的人靠山吃山,以山上的生藥為生,可有一年,他們上山,卻說什麼都找不到山藥,好像一夕之間,生藥都隱形了一樣,村民知道不對勁兒,一合計這些年挖了這麼多藥,也沒回饋給山神什麼,就帶著野味去祭山神。
當天晚上,山神就給族長托夢,說她一個人在大山之中十分寂寞,想要一個姑爺來陪伴她,對這個姑爺,有三個要求,一要模樣好,二要身子干凈(童男),三不能超過二十五歲,姑爺送過去,準給豐收。
族長醒過來,想起正好他家里有個長工符合要求,就給送過去了。
長工這麼一去,人們真的找到了很多的生藥,搞了個大豐收。
可這一去,那長工就沒回來。
過了一個月,長工他媽夢見長工滿身是血,對著她哭,說媽,山神吃兒子的肉呢!
與此同時,族長也做了一個夢,山神笑瞇瞇的說道,那個姑爺不合適,十五這天,再送一個來。
族長這才知道,姑爺讓山神給吃了!
于是族長就疑心,這山神邪乎,趕緊請先生來看。
這先生一來不要緊,去之前,牛皮吹的山響,結果跟姑爺一樣,一去不復返。
而族長左盼右盼盼不來,忽然有一天自己也不見了。
再找到,是在山腳下——他被壓在一塊大石頭底下,除了腦袋,渾身都給扁了。
當地人一身冷汗,那個大石頭有小房子大,沒人能抬得起來,族長咋到石頭下面去的?
好多人說,是族長不聽山神的話,讓山神拉去當腳墊子了。
姑爺不到,山上就沒有生藥,村里人就吃不上飯。
山神娘娘給新一任族長托夢,冷冷的說你們不聽話。
那族長好險沒嚇死,在夢里就給山神娘娘磕頭,求山神娘娘別生氣。
那山神娘娘就又笑了,說也沒什麼,不過,你們不許再讓先生進這個地方來,我最討厭那些神棍的氣息,你們請一個,我就殺一個——順帶著,還要殺當家的。
族長趕緊答應了下來,想方設法給山神娘娘弄人。
這都是人命,這麼下去不是常理,也有膽子比較大的族長,到山下去找先生。
可結果,都跟山神娘娘說的一樣,先生出不來,族長也成了山下的“腳墊”。
從此以后,胡孤山的人再也不敢斷了姑爺這碼事兒了。更不敢讓先生進來。
不過,生藥之類的東西豐收,村里人還真的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富裕日子,時間長了,成了個風俗——拿生藥賺來的錢買姑爺,也綽綽有余,大家都習慣了。
我說呢,難怪天師府要來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村里人推三阻四呢。
村長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別說,小哥你是這幾年姑爺里長得最好的,這下我們可算有好日子過了。”
“是啊,”那個姑娘也跟著插嘴:“山神娘娘是神仙,自然要求高,前幾年找過一個長的傻大黑粗的,山神娘娘不滿意,我們村可倒了霉了……可我們山附近哪兒有長得標志的,也只能托禿子在外頭找了!”
村長連連點頭:“還好,這個禿子還算靠譜,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可算物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