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金光!
《氣階》上說過,最好的顏色,就是紫氣和金氣,紫色代表大貴,金氣代表大富,可那種金跟財氣金不一樣,特別澄澈,甚至金中帶紫,奇怪,難不成,那還是個真正的山神?
可真正的山神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子民?
我一尋思,就問翠花:“你們這有黃龍湯那味藥材沒有?”
翠花一愣:“你要那個干什麼?”
“有用。再給我找一兜子老錢,沒有老錢鋼镚子也行。”
翠花一聽,雖然滿臉不可思議,但還是去給我取來了一個小葫蘆和一個小兜子:“現在大家都是移動支付,我就找到了這麼多。”
我一聞小葫蘆里的東西,好險沒當場吐出來,趕緊把蓋子帶上,兩樣東西揣好了。
這時翠花把鏡子拿過來給我照:“姑爺你模樣真好,我都有點羨慕山神娘娘。”
其他幾個姑娘也跟著點頭:“要是能嫁給姑爺這模樣的男人就好了。”
我一瞅,眉眼被她們畫的斜飛入鬢,嘴上點了胭脂,腦門上還弄一個朱砂蓮花印子,男不男女不女,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這時外面有人吆喝:“時辰到了!”
接著,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鼓樂聲:“姑爺進山!”
大晚上的鼓樂聲,空靈幽遠,說不出的讓人瘆得慌。
外面有一匹馬,幾個大姑娘扶著我上了馬,后面還跟了兩個穿紅掛綠的童男童女,臉頰紅撲撲活像貼了兩塊膏藥,乍一看跟紙扎成精似得,倒是把我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我忍不住就給樂了——竟然是蘭如月和程星河扮出來的。
程星河已經從豬爪之中清醒了過來,挑眼瞅著我這個打扮,憋笑憋出了內傷。
就跟你模樣多好似得,真是烏鴉笑豬黑。
蘭如月倒是很敬業,英氣的眼睛一直看向了山里。
我也正了正臉色,騎在馬上就一路往山上走。
都說老馬識途,還真是沒錯,這老馬很熟練的往里走,程星河還在后面笑話我:“七星,你算是賺了,要娶村里姑娘,彩禮二十萬起步,要車要房,你一分錢不花就能當姑爺,哪兒來的運氣。”
是不用花錢,要花命。
就這幸災樂禍的勁兒,我剛想回頭罵他,忽然程星河聲音一變:“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話音剛落,馬冷不丁往前探了一下,我騎馬不熟練,好險沒大頭朝下栽下去,與此同時我有種感覺,這個馬,好像被人給拉了韁繩往前領一樣。
馬奔著“禁地”就飛奔了過去,我回頭想問程星河看見什麼了,可一回頭,程星河和蘭如月都不見了。
我后心頓時就涼了,這是……進來了?
果然,一陣鼓樂之聲緩緩的傳了過來,我看見了一個氣勢非常恢宏的廟宇。
馬進去,穩穩停住了腳步,溫順的低下頭,像是讓我下去。
下馬進了廟宇,只見里面燈火通明,還擺了很多的瓜果,四處都是紅色的錦緞,真跟古裝劇里的喜堂一樣。
喜堂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木雕神像,不過年代久遠,這個木雕被香火熏成了黑色,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了,只能從身材曲線上看出來,確實是個女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嬌媚的聲音響了起來:“姑爺來了?”
那個聲音空靈又甜美,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讓人骨頭癢酥酥的。
山神娘娘?
我順著這個聲音往里一看,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喜床,喜床上還真的坐著一個新娘。
她一身紅裝,頭頂蓋著一個紅蓋頭,身姿非常美好,宛如畫中人。
我的心一下跳了起來。
她抬起了手,指向了床邊一個黃銅盤子。
那只手戴著一個碧玉鐲子,纖細修長,白皙如凝脂,指尖還帶著鳳仙花的痕跡,好看的像是一件藝術品。
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手。
但食指的劇痛讓我沒心思欣賞,只看到,那個黃銅盤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秤桿子。
我也是有點懂的——古代人挑蓋頭,就是用秤桿子來挑,秤諧音平,取得是平平安安的意思。
我就抓起了那個秤桿子,要把她的蓋頭挑開。
可這個時候,食指一陣劇痛,我沒防備,手一松,就把那個秤桿子給掉在了地上。
秤桿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山神娘娘的聲音頓時有些不悅:“秤桿落地,大不吉利,姑爺,你怕不是真心要娶我吧?”
那個聲音雖然還是好聽,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酷和威懾!
我把慌張壓下去,一邊在心里安撫瀟湘,說我不是真心的,一邊坦然說道:“娘娘你別生氣,我就是太高興了,是秤桿落地,鴻鸞大喜才對。”
山神頓時高興了起來:“可算來了一個知情識趣的,你來,看看我……”
這個聲音是個氣聲,輕輕低低,魅惑如絲,搞得我一身都發癢,要不是食指一直劇痛不停歇,哪個男人也扛不住。
我就用左手挑開了那個喜帕。
手都那麼漂亮,山神,會是什麼樣子?
結果一看帕子底下那張臉,我好險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一張臉大如盆,皮膚灰白,坑坑洼洼,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一張大嘴裂到了耳朵邊,別提多瘆得慌了——這種丑還不是丑萌,是丑的可怖,讓人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