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自己這個想象力嚇了一跳,心說我才應該去寫網絡小說。
下了山,村長他們早就在村口等上了,脖子都直了,有眼尖的看見了我們,嗷的一嗓子就歡呼了起來,村長聽見了,立刻揮手,隨著他的手勢,村里頓時炸起了數不清的梅花炮,撒的到處都是紅彤彤的紙屑。
蘭如月跟一般女人也不一樣,根本沒有捂耳朵,身姿挺直英姿颯爽的,竟然比我們倆還鎮定。
村長一把抓住我,大聲說道:“先生,我代表我們整個胡孤山謝謝你……”
你要是知道山神離開,生藥減產,就不會謝我了。
我就擺了擺手,說你也別客氣,回頭記得上山神廟進香,別讓那香火斷了。
村長一聽就愣了,松開手,難以置信的問:“難道那個山神,還在……”
這倒不是,神像已經壞了,滿山神也進了寄身符,這個山就空了。
但是本地不能無主,你們供養新的神像,新的香火,上方就會再派山神來填補這里的空虛——也或者,你們的信仰會催生出一個新的神靈,附著在神像上。
我也聽說過,有的時候一些廟宇無主,本地一些比較厲害的精靈會去吃香火,受朝拜,給鄉民造福積德,也是一樣的。
村長聽懂了,連忙說明白,合著這山神跟鎮長似得,鐵打的職位,流水的人選。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還有記住一個事兒,做人不要太貪婪,索取不要太無度。
只挖生藥,不種生藥,生藥就會斷絕,只求神,不信神,也會有惡果。
村長臉上露出了一絲慚愧,連忙點了點頭,我回過頭去,看見山神的禁地,有幾絲青氣正在往那里聚攏,顯然有一些躍躍欲試,想上位的來了。
我要告辭離開,翠花忽然拉住我,含情脈脈的問:“姑爺,你啥時候還來?”
我說你還是別盼著我來了,我來肯定沒好事兒。
翠花顯然有些不舍,嘀咕道:“那我就盼著沒好事兒。”
村長氣的打了她腦袋一下:“你這孩子找雷劈呢?”
翠花噘著嘴不開心,我一想,說道:“翠花,你能不能給我點紀念品?”
翠花一聽頓時高興了起來:“姑爺你說,是不是要把我帶走作紀念?”
我耳根子一熱:“這倒不是,不過你上次放倒人用的三步醉不錯,能不能給我配一些?”
翠花一聽連忙說我好品味,這三步醉整個胡孤山就她配的最好,接著蹦蹦跳跳給我拿了一大包。
程星河吃過三步醉味兒的豬爪,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你要這個干啥?開黑店?”
開毛線的黑店,我是看程星河當時一點沒察覺,直接倒了,就知道這東西無色無味,而程星河倒的那麼快,又說明這東西效果霸道,還有,程星河不長時間就清醒了,精神抖擻,顯然這東西也沒什麼副作用。
三舅姥爺經常失眠,一失眠就在樓上學雞叫,想把我叫醒了陪他,拿這個給他治療失眠還是比較合適的。
下了山,回到了天師府,這事兒引起了一片轟動,好多人都嘀咕說一個黃階憑什麼把胡孤山的事兒給搞定了?還有人議論,說十二天階的何有深讓孫子認我當師父,肯定是有原因的——上一個這麼出名的黃階,還是天師府首席天師李茂昌,這小子說不定也是前途無量。
也有一些質疑,說我只不過是運氣好踩狗屎運,甚至還有說我是靠著神秘后臺作弊,眾說紛紜快傳出一部封神演義來了。
我本來對天師府也沒啥興趣,完全是為了弄清楚瀟湘和四相局的事情才來的,所以對這些一概不上心,只是裝成沒事兒人去看江瘸子回來沒有。
可惜我一出去,數不清的眼睛盯著,想悄悄咪咪去雜物房,只能等宵禁的時候。
而杜蘅芷也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事兒了。
這天晚上我和程星河蘭如月又摸出去找江瘸子,結果到了雜物房,還是空無一人,程星河一看上次那一厚一薄兩雙鞋還在原處,頓時一臉晦氣:“媽的,冒了這麼大的險,又撲了個空,七星,這麼等著不是辦法,咱們要不去西川吧。”
我心里也動搖了起來,眼看著第四十九天越來越近,我沒什麼時間了,這麼等在天師府,真的能蹲到江瘸子嗎?
我四周看了看,又摸了摸那張床的床單,答道:“也是,咱們先回去吧。”
這一出去,程星河習慣性要從懷里摸個鴨脖,我卻一把拉住他,跟他使了個眼色。
程星河滿頭霧水,把鴨脖伸過來,眼神問我:“你吃?”
吃個屁,我跟他比劃了一下“床下”。
程星河想了想,頓時就反應過來了——上次來的時候,江瘸子床下分明有一層細土,我們踩了不少腳印,可現在那一層細土消失了。
這就說明,江瘸子一定回來過。
而其他擺設沒變,就說明他不過是想營造個沒回來的效果。
而那地還是干凈的,說明他剛打掃完沒多長時間——我摸了一把床單,床單還有一點余溫,可見江瘸子剛剛還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