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模假樣的摸了摸他的手腕,嚴肅的說道:“你這兩天失眠盜汗,精神恍惚,夜不成寐,那方面也有點障礙是不是?”
馬陸的手頓時一顫,難以置信的說道:“真神了,你是咋看出來的?哎你要是會看快給我看看,這幾天我快難受死了。”
接著壓低了聲音:“都說我腎氣不足,可吃了不少匯仁腎寶也不管用。”
這是肯定的——不過這準確來說,不是腎氣不足,是陽氣虧損。
我就告訴他:“你現在還只是難受而已,再放著不管,一周之內,你還會死呢。”
這倒是沒吹牛,因為我現在上了玄階,已經能看到人的命燈了。
雖然還是很模糊,但看得出來,這馬陸頭頂和雙肩的命燈,比普通人要暗很多,簡直跟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黯淡的隨時能滅,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馬陸一聽這話,臉就給白了,身子忍不住往后縮了縮,臉上堆笑:“北斗,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我怎麼會……”
我把手從他脈搏上拿開:“你要是不信就算了,那個東西短時間之內,是給你了不少饋贈,不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其實已經把你吸干了,到時候真把命搭上去,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馬陸嘴唇一顫,顯然被我說中了心事,可他又不敢相信:“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你自己心里清楚,”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手頭還有點別的事兒,我下個月再來。”
程星河巴不得我這麼一聲,跟啞巴蘭使了個眼色,立馬站了起來:“對啊,咱們趕緊回去吧,再晚點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這話就是給馬陸施加壓力了——他現在其實已經信了我七八分,要是他真的還剩不下幾天命,那我下個月再來的話,他已經把小命送了。
果然,馬陸兩眼都給急紅了,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我:“北斗,咱們怎麼說也是老同學,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就對他笑:“可以,只要你把你跟那個路口的事兒告訴我,我準給你想辦法。”
馬陸張大了嘴,徹底信了我:“你……你還真是神了,我現在就告訴你。”
說著,他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一開始,我是真沒想到那個東西那麼厲害!”
原來修路的時候,馬陸剛入職,他當時還是一個大胖子,這個外貌加上被霸凌的歷史,導致他性格一直很懦弱。
那一陣他喜歡上了同一個教研組的女同事,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表白,沒成想女同事答應了,他高興極了,給女同事買了很多東西,結果那女同事手都不讓他牽,對外也只說他是自己同事,沒把他介紹給任何一個朋友。
馬陸自卑,心說也不能怪她,女孩子都愛面子,是自己給她丟人了,就努力減肥。
結果晚上來工地附近跑步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女同事正跟一個長得很帥的男同事纏綿,那個男同事還問她,怎麼連馬陸那個豬都下得去嘴?
那個女同事就笑,說你放心吧,汗毛我都不讓他碰一根,這不是聽說他們家有關系嗎?我旁敲側擊打聽了,轉正的事兒他爹有辦法,我就想靠著他轉正,到時候你爸媽就不會看不起我了。
那男同事就笑了,說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那個女同事就打了男同事一下,說你怎麼連一頭豬的醋都吃,放心吧,輪尖都輪不到他。
說著倆人就發出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馬陸已經沒心情去聽那個聲音了,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里跟復讀機似得,只回響著那一句話:“輪尖都輪不到他。”
胖就該死嗎?胖都沒資格去喜歡一個人嗎?
馬陸一屁股坐在了還沒修完路的土地上,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因為胖,他沒少吃苦頭,許多關于胖的歧視,都涌上了他的心頭,這事兒算是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那一瞬間,他幾乎想到了死。
這個模樣,是不是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后有一個很細微的聲音:“你要是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能讓你活的比任何一個人都開心,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給得起。”
這話對當時的馬陸來說,無異于一場玩笑,他以為就是有人在他背后看了一場笑話,故意在奚落他。
他連頭都懶得回,只自嘲的說道:“我想要的,我想要長得帥,我想要女人都迷戀我,你也給得起?”
誰知道,那個聲音竟然很認真的回答道:“把你的后背借給我,我就給你。”
第122章 恐怖桃花
馬陸還是拿這話當個玩笑,甚至連反駁的心情也沒有,他是逆來順受,自暴自棄慣了,就隨口回答道:“后背?借給你了,拿去吧。”
這話剛說完了,他忽然就覺得身后像是被針灸刺了一下似得,微微有一絲疼,但他回過頭去,卻發現身后一個人也沒有。
這讓馬陸嚇的不輕——這荒林子本來就有鬧鬼的傳說,他不會也遇上了不干凈的東西吧?
可自己身上貌似也沒什麼異樣,他不禁有點自嘲,尋思八成又有人在背后給他惡作劇——因為胖和懦弱,這種事兒并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