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一邊點頭,一邊給我喂了點水,我喝了就想出去,可腿一下就軟了。
程星河一把架住了我,就把我往臺子上拉:“羅教授,開始吧。”
臥槽,他給我喝了三步醉!
羅教授點了點頭,就開始準備刀具!
我連忙叫啞巴蘭救我,可啞巴蘭也只是同情的說道:“哥,長痛不如短痛。”
我眼前一片模糊,恨不得跳起來跑,正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鈴響。
我立刻咬住了自己舌頭,逼著自己清醒點,說道:“有……虎撐……”
程星河說:“你別自己騙自己了,那是磨剪子戧菜刀的。”
可沒成想,羅教授瞬間就把刀具放下了:“真是虎撐!”
我拼命把眼睛睜大,迷迷糊糊,真看見一個年輕姑娘在門外走過,腰上掛著一個黃銅環,走一步,那個黃銅環就響一聲!
程星河當時就咂舌:“可惜啊……老羅說要過頭虎撐,你看這個姑娘,比咱們歲數還小,那虎撐就放在手底下,等級還不如到胸口的,估計也就只能治個傷風感冒。”
說著,喊都懶得喊,回頭瞅我,催我截肢。
這時姑娘從窗口經過,聽見這話,冷冷的看了程星河一眼,沒吭聲,可羅教授一下就激動了起來:“藿香!”
認識?
說著,羅教授就拉住了我,幾乎老淚縱橫:“李大師,你有救了!”
程星河一愣:“可你不是說過……”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羅教授連忙說道:“鬼醫過藥鋪,是不許舉虎撐的,不然是對藥王爺不敬!我們藿香,是真正的過頭虎撐!”
我一下興奮了起來,就想掙扎起來,可三步醉的效力越來越強,我越來越暈乎了。
誰知道,那姑娘看了看我們,冷冷的說道:“羅叔叔,我不是來給人看病的,是有急事,來找你幫忙的。”
羅教授一愣:“可是這個李大師,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要等得就等得,等不及我也沒辦法。”那姑娘一張臉雪冷凝霜的:“羅叔叔,我……”
我用了最后一口氣,說道:“你要找人是不是?你幫我解毒,我幫你找……”
那姑娘一下愣了,回頭就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說完這句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睜開眼,我是被一陣特別刺鼻的東西熏醒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似乎把全部的三步醉都給打出來了,是說不出的神清氣爽,跟抹了風油精似得。
一抬頭,那個姑娘正坐在我面前,冷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事兒?”
我剛才給她望了氣,她父母宮帶上一股黑氣,天庭只有右邊帶光,可見媽死的早,應該是老爹帶大的——但眼下,她右邊額角也暗了下去,顯然是老爹出事兒了。
而她印堂是個帶赤的紅,說明心亂如麻,毫無頭緒,肯定是爹找不到了。
那個姑娘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你會看相?那你真的能找人嗎?”
羅教授連忙說道:“我的命就是李大師救的,我用人格擔保!藿香,你先給他解毒吧!”
我右手雖然被烏雞涂了靈藥,但一碰之下還是疼痛難忍,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盡全力。”
“好啊。”那個姑娘收回了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找到我爹,我就給你解毒。”
“你說什麼?”程星河氣的橫蹦:“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他就還二十個小時了,你要見死不救,還叫什麼醫生?”
那個姑娘還是冷冷的:“醫者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我爹,找不到我爹,我沒救人的心情。”
程星河氣的說不出話來,這玩意兒逼不得,我只好說道:“你跟我說說,你爹是怎麼丟的?”
那姑娘打量了打量我,這才說道:“昨天開始,就找不到他了,但是最近,他一直不對勁兒。”
原來那姑娘跟他爹倆人跟羅教授一樣,聽說這地方是個老少邊窮地區,特地過來給人看病的。
到了山腳下,他爹給一戶人家看完病回了旅店,人就有點不對勁兒。
她還記得他爹那天很興奮的抱回來了一個小盒子,好像得到了什麼好東西,早早就閉門休息了。
可小旅館隔音不好,那天晚上,她聽見她爹的房間里,整夜都發出了奇怪的腳步聲,就好像他爹不睡覺,一個勁兒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樣。
而且,還夾雜著笑聲。
她覺得很納悶——她爹有頭痛病,熬夜必頭痛,所以這些年都早睡早起,怎麼會熬了一晚上夜在屋子里亂走?
而第二天,她就發現她爹臉色不對,人中上浮著黑線,她當時心里一驚,就去給她爹摸脈,這一摸不要緊,分明是個鬼脈。
她立刻就問她爹,是不是遇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可她爹連連搖頭,讓她別管,接著抱著那個小盒子就出去了。
她不放心,想跟過去看看,可山路難走,她沒跟上。
這以后,她爹每天都上山,而她爹的臉色發白,腳步虛浮,顯然是陽氣不足的表現。
她正想勸她爹,不管是為了什麼,這樣下去恐怕不行,結果昨天上山,她爹就再也沒回來過。
她生怕她爹出了什麼事兒,沿著山路一直找,倒是打聽到他爹的故交羅教授也在這里,趕緊就來找羅教授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