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自己就是鬼醫,也沒什麼可不信的,立刻就問我:“那你現在能幫我找到我爹嗎?”
我答道:“得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你跟我提過,說你爹那個小盒子,是從一戶農家里得到的,離這里遠不遠?”
白藿香連忙說道:“那家主人叫馬大柱子,就住在村口。”
結果等到了村口,就看見一家辦喪事的,正在敲鑼打鼓吹喇叭,還有一個專業的哭喪人正跪在那里用方言嚎哭,我們聽不太明白說的是什麼。
白藿香就跟一個看熱鬧的打聽,馬大柱子家死人了?他們家人呢?
那個看熱鬧的一聽,就一拍大腿:“馬大柱子家何止是死人了,他們全家都交代了。”
白藿香頓時一愣,就問他怎麼回事?
那個看熱鬧的壓低了聲音,答道:“馬大柱子一家人,中邪啦!”
原來馬大柱子一家最近就有點不對勁兒,他們家分明就沒有女人,可半夜老傳來女人唱戲的聲音,鄰居以為馬大柱子從外頭買了個媳婦來,還問有沒有喜酒可喝。
結果馬大柱子十分尷尬的就說鄰居聽錯了,結果半夜,鄰居又聽見他們家傳來了女人的哭聲,讓他別打的太狠,別把老婆打跑了,馬大柱子家聽說,臉色更不好了。
村里人比較八卦,有一個二愣子晚上又聽見動靜,帶著個鬧洞房的惡趣味,就去趴他們家墻頭,一瞅不要緊,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長頭發女人,正在院子里來回轉圈——轉的別提多快了,看著說不出的讓人瘆得慌。
而且,那個女的姿勢也特別奇怪,仔細一看,她的腳跟畸形似得,特別小,而且,好像沒穿鞋,白生生像是光著。
二愣子瞅著她跟山村老尸的楚人美似得,看出了一身冷汗,正這個時候,那個女的忽然抬起頭,就去瞅那個二愣子,對二愣子笑。
二愣子一瞅她的臉,嚇的當時就從墻頭滾下去了——那個女的嘴邊,是兩個大獠牙,有三寸長!
二愣子連滾帶爬回了家,當天就高燒不退說胡話,神婆說是嚇丟了魂了。
二愣子他們家人不干了,跑馬大柱子家要說法,說你們家買個精神不正常的媳婦就算了,咋還讓媳婦嚇人呢?怎麼著醫藥費也得出點。
他們也不想想,這是二愣子自己偷看的。
結果二愣子家人到了他們家,就聞到了一股子臭氣,還說馬大柱子家懶死了,怪不得窮成這樣,喊了幾聲沒人應,二愣子家人沉不住氣,推開門一看,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門檻上。
只見馬大柱子家人都躺在了地上,雙眼大睜,表情驚恐,脖子上都是黑色的大洞,像是被人咬下了咽喉肉。
天氣暴熱,那黑洞洞的咽喉上,已經爬出來了白色的蛆蟲。
說到了這里,那個看熱鬧的直嘆氣,抱怨說馬大柱子家太窮,砸鍋賣鐵也弄不出喪事錢,又沒有別的親戚,少不得全村人一人出點錢,給他們家請了個哭喪的——本地傳統,沒人哭喪,死人不走,要詐尸害村里的人。
白藿香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立刻看向了我,聲音都變了:“那我爹……”
她爹拿的那個東西,既然跟馬大柱子家有關,想必也跟那個可怕的女人有關了。
我立刻就問那個看熱鬧的:“馬大柱子家中邪之前,有沒有出過其他特別的事兒?”
那個看熱鬧的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才說道:“有倒是有一件,不過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別——馬大柱子那一陣子滿村吹牛逼,說自己發財了,不過馬大柱子懶漢一個,田都懶得種,上哪兒找財去?他們家今年就上過一次山,草也不拔,我看山上的田也荒了,可能就是喝多了吹牛逼吧。”
可另一個看熱鬧的則說道:“嗨,你還真不知道內情,前兩天馬大柱子上街找我買豬耳朵,還說城里人就是傻,花兩百多塊錢從他那買了一雙破鞋,也不知道咋想的。我還問他,是個什麼鞋那麼值錢?阿迪達斯還是耐克啊?可他忽然發慌,就不吱聲了。”
這麼說來……盒子里那對紅色的東西,是一雙三寸金蓮的繡花鞋。
程星河低聲說道:“我猜出來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了——可真要是這樣,那白藿香他爹,可兇多吉少啊。”
第135章 餓死之人
我也有些猜出來了,回頭就去看白藿香的臉。
只見白藿香的父母宮,是越來越晦暗了——他爹現在確實是生死一線間。
白藿香發覺我在看她,立刻問道:“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我想了想,說道:“時間太緊,萬一找到你爹的時候,你爹已經……”
白藿香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說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爹真要是出了事兒,你的毒我愛莫能助。”
程星河一下急眼了:“你說理不講理?明明是你爹自己招惹的麻煩,憑什麼拿我哥們開刀?”
白藿香露出個冷笑:“他的毒,也是自己招惹的麻煩,我憑什麼幫他解?”
程星河一下氣的說不出話來,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麼難纏的女人。
羅教授趕緊去說好話,在我們中間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