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老公這才知道我們的車拋錨在路上,照著我的話做了——因為爭分奪秒要把媳婦送醫院,他跟我們道了個謝就要走,但是一回頭,看見了我懷里的尿桶,又露出了幾分遲疑:“大師——你準備怎麼處理那個東西?”
我想了想,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它再回你們村子了。”
孕婦老公猶豫了一下,忽然跪在地上,給我磕了個頭:“我替我們村的人,謝謝您了!”
他們村一村白眼狼,別說,還真有個明事理的——這個男人面相也很好,以后還真能有個好報。
給別克車灌滿了油,車順利點了火,我們三個同時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松完,我就從后視鏡里,看見不少商務車開過來了。
天師府的又來了!
程星河一看,氣的直抽冷氣,咬牙切齒的把車發動了起來:“這幫王八蛋……屬蒼蠅的,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啞巴蘭則說道:“哥,你說他們怎麼能追這麼緊,是不是給咱們安了了?”
不像啊……我一尋思,就對著商務車開始望氣,這一看我還看出來了,商務車上,除了紫氣,還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灰氣。
我記得這個灰氣!這不是上次我在那個姓韓的身上看到的嗎?
而這個灰氣……
我立馬拿出了那個八角盒,就看出來了,跟八角盒上纏著的,一模一樣。
我這就明白了——鬧半天天師府的,是靠著這個八角盒的蹤跡在追我們!
啞巴蘭一拍大腿:“還真是!”
不是,這叫青蚨母子咒。
青蚨是一種很神奇的蟲子,傳說青蚨生子,母與子分離后必會聚回一處。
只要八角盒上涂了子青蚨的血,他們手上拿著母青蚨,那母青蚨永遠能找到涂著子青蚨血的東西。
這個八角盒,就等于是他們找我們的指南針。
程星河罵道:“天師府的也太雞賊了,明明是一堆不要的破銅爛鐵,還特麼搞防盜措施。”
我答道:“不光是八角盒,你偷的那些東西,也不能留了。”
程星河沒轍,只好一邊開車,一邊把那些東西往外扔,這對他來說就跟燒錢一樣,心疼的直抽冷氣。
接著,他跟想起來什麼似得,從后視鏡里看我:“那個八角盒也有青蚨血,總不能把八角盒也扔了吧?”
我拍了拍尿桶,說道:“這就得看人腳獾的了。”
尿桶里傳來了一個聲音,顯然有點緊張:“你……你打算拿我怎麼樣?”
這聲音竟然帶著一種慷慨赴死的蒼涼。
我答道:“不瞞你說,我是有事兒想找你幫幫忙。”
人腳獾顯然一愣:“幫忙?”
我把八角盒拿了出來:“有個機關,我弄不開——但你好像可以。”
程星河和啞巴蘭一聽,都高興了起來:“對呀,這個玩意兒能弄機關!”
人腳獾一下不吭聲了。
程星河沉不住氣了:“怎麼,你不愿意?哎,我們剛救了你……”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不逼你,你愿意就搭把手,不愿意,也沒關系。”
人腳獾之前一直被索取,想必也挺討厭那種仗著恩情使喚它的感覺。
可沒成想,人腳獾說道:“你留下了我的命,我知道你慈悲,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我也沒遲疑:“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就把尿桶蓋子給打開了。
一陣黑煙散開,那個穿白戴孝的黑老太太端端正正的就坐在了車后座上,程星河一下急了:“七星,你怎麼說放就給放出來了,你就不怕它……”
“沒事。”
我說道:“動物跟人不一樣。”
它們說話算數。
果然,那個黑老太太瞅著我,雖然模樣還是可怕,但表情別提多感激了。
接著,她拿過了八角盒,就在“七巧板”上摸索了起來。
啞巴蘭瞬間把脖子給縮回去了:“她要是能拆開還好……要是拆不開的話……”
拆不開的話,我們就要一起在車里被炸死了。
我看向了黑老太太:“我信得過她。”
黑老太太望著我,眼神更感激了,手底下的動作,也更快了。
這個時候,天師府的車已經越來越近,眼瞅要追上了,程星河回頭看了一眼,一腳油門又騰出去了老遠:“要拆,就快點拆!”
黑老太太卻十分沉靜,像是什麼都聽不見,只關注那個八角盒。
這時,前面過了一座山,公路從山洞里穿了過去,就在進入山洞的那一瞬,我聽到“噠”的一聲響。
八角盒開了。
第146章 四相真龍
黑老太太立刻把盒子交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里面真有一個泛黃的絲帛,上面花花綠綠,像是有很多字
與此同時,程星河給破別克加了速,猛地對著隧道外面沖了過去。
說也巧,這隧道好幾個出口,正好現在把天師府的車甩的看不見了,我立馬把那個絲帛拿在了手里,又檢查了一下,八角盒里確實沒有其他隱藏的東西,甩手就扔在了另一個岔路口。
這樣,天師府也只能追到那個岔路口上了。
我剛要松這口氣,就聽見黑老太太說道:“咱們……這是要上哪兒?”
咱們?
黑老太太滿懷希望的瞅著我,低聲說道:“仇報完了,我不知道上哪兒,你還有其他用得上我的地方不?”
別說,目前還真沒有。
不過我再一看這個黑老太太的面相,心里頓時也是一沉,只見它命宮完全黑了,顯然是因為那些嬰胎做的孽,這是要遭報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