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珠子就是紅色的,味道很甜,含著下水能不用呼吸,根據墓志銘,那東西是水神送給墓主人的,叫赤星珠。”
程星河喉嚨里忍不住“咕嚕”了一聲:“味甜……該不會咱太爺爺還嘗了嘗這個死人嘴里吐出來的珠子吧?”
水神……我的心猛地一提,難道那個穿著藍衣服的女人,是瀟湘?
我能看見她,難道她現在已經能化形成人了?
對啊,今天已經是第四十八天了。
明天,就是最后的日子了,她馬上能出來了。
“滿口謊言,兇殘狡詐,殺戮成性……”
可鮫人那些話再一次在我耳邊響了起來,簡直跟鉆心的錐子一樣。
“遭到天罰,為了水神的位置,不擇手段……”
阿滿也說,她只是利用我。
瀟湘她的本性,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對我,又到底是真心,還是利用……
高亞聰的笑容也浮現在了心頭:“只是一個玩笑……”
我吸了口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點奇怪——雖然我也沒見過瀟湘的真面目,但是那個藍衣服女人給我渡氣的時候,感覺跟瀟湘不一樣。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珠子現在還有嗎?”
蘭建國搖搖頭:“有一年本地發大水,搬家的時候倉促弄丟了。”
“這也太可惜了,要不得值多少錢啊!”程星河氣的一拍大腿:“要是我能弄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命丟了也不能讓它丟了!”
拜你所賜,那東西就是你弄丟的。
現在那個紅色珠子也沒了,之前的記憶,簡直跟一場夢境一樣,什麼都沒留下來。
“阿嚏。”這時啞巴蘭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蘭建國聽見,連忙說道:“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把濕衣服換一換。”
我還看見另一個“美女”靠在啞巴蘭身邊,長得比啞巴蘭還好看,大眼小唇,楚楚可憐的,一瞬間我有了一種想法,啞巴蘭的女朋友?
可這個想法還沒浮現清楚,我就看見“女朋友”脖子上的大喉結。
不用說,這就是他們家蘭紅梅了。
程星河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低聲說道:“幸虧啞巴蘭他們家人長得都好看,不是大雕萌妹就是女裝大佬,不然一個彪形大漢搞個女裝,畫面太美不敢看。”
回到蘭家的路上,我靠在車窗邊就打了個盹。
朦朦朧朧,我感覺瀟湘默默從背后抱住了我。
她的手有點不自然,像是……在緊張。
我回頭就想看她,可她不讓我回頭:“北斗,在你心里,我是什麼人?”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但是想了想,說道:“你是我的女人。”
瀟湘抱著我的手一下緊了:“如果,我真的滿手血腥,殺戮無數,你……你還會讓我當你的女人嗎?”
我心里一動,難道,她真的……
但我還是答道:“那我得知道原因——還有,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你的將來。”
瀟湘的聲音喃喃的響了起來,像是心滿意足:“我沒看錯人……”
我一手摸在了她的手上,不是有句話嗎?過去的你我來不及參與,將來的你,我奉陪到底。
只是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在意:“但是,我最不喜歡別人騙我。”
瀟湘抱著我的手一僵,小心的說道:“我要是說,我沒有騙過你,你愿意相信我嗎?”
這聲音,似乎帶著幾分祈求,瀟湘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心像是被觸動了一下,管那些人說什麼呢,我就是愿意相信她。
自己的女人要從別人嘴里了解,那還算什麼漢子。
瀟湘一陣高興,臉貼在了我的后背上,接著,就像是想起了什麼,聲音冷下來,帶著咬牙切齒的恨:“這一兩天,你小心一些,那個賤人果然又來了。”
她的仇家?
她接著就意識到,這個口氣可能太狠厲,怕我不舒服,連忙把聲音放緩:“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它動你分毫——等過了明天,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它碎尸萬段。”
我知道那個仇家奪了她的位置,不過什麼叫“再”動我分毫?我又不認識它。
于是我就問她:“那個仇人到底是誰?”
她的牙齒咬的格格響:“它叫河洛。”
河洛……果然又是一個水神的名字。
而且,跟瀟湘十分相似,難道她們之間,還有別的關系?
我剛想問清楚,可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剎車的動靜,眼睛瞬間睜開了。
蘭家到了。
河洛……
程星河上來就給我腦袋來了一下:“你腦袋里的水是不是還沒控干凈,發什麼呆呢?”
我回過神來,明天就是第四十九天了,本來想立馬去找那個老爺子看看四相局的密卷,可現在一身狼狽,只能先去洗澡,啞巴蘭說后院有個澡堂,說起澡堂我還挺懷念,小時候老頭兒老帶我去泡澡堂子。
我腦子里的澡堂,就是穿著濕褲衩的搓澡大叔,水池子,蓮蓬頭,兩塊錢一張的澡票。(現在八塊)心說蘭家人就是多,連澡堂子都有。
可跟過去一看,我反正是愣了——他們家竟然有一個花木扶疏的私人溫泉!
程星河三下五除二把那個“恭喜發財”的紅褲衩給脫了,光溜溜撲了進去:“天了嚕,有錢人的幸福你真是想象不到,七星你快下來體驗體驗,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