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現在,只要知道他們家名號的,沒人敢得罪他們,也沒人知道他們家要兇風水干啥。
雖然小葫蘆島上的事情,搞得他們家元氣大傷,但越是這樣,他們家越有可能觸底反彈,報復社會什麼的,所以更沒人敢惹,生怕什麼時候自招了晦氣。
而那一對雙胞胎,就是玄家的一對雙胞胎孫子,也繼承了玄家兇狠暴戾的性格,平時沒人敢惹——一個雙胞胎喜歡穿白,一個喜歡穿黑,表面人稱黑白雙煞,背地里叫黑白無常。
這麼說,出身跟烏雞一樣,是世家子弟。
而烏雞雖然歲數跟我們差不多,卻是個傻缺水貨,這倆難道跟他不同,是狠角色?
程星河吸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可告訴你,這蒼蠅不叮無縫蛋,他們跟著咱們,八成就是聞著味兒來的,依我看,是青龍局這麼一破,他們也想從中分一杯羹,找那個什麼真龍穴。”
跟馬元秋的目的一樣?
可真龍穴到底是個什麼鬼,為啥要通過我去找?
我就答道:“再怎麼說,也是小孩子,能翻起什麼大波浪。”
程星河一把捂住我的嘴,左右看看,小心的說道:“你懂個球,他們倆根本不是小孩子。”
我一愣:“啥意思?”
村民明明說是小孩啊!
正這個時候,白藿香所在的藥房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還有瓦罐之類破碎的聲音。
我趕緊跟程星河跑過去了,只見平時井井有條的藥房不知怎地,搞得一塌糊涂,而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蹭的一下從窗臺上溜走了。
程星河追上去看究竟,我沒他快,就看見白藿香握著一只手——那手像是被燙了,正緩緩冒起一個大泡。
我也沒多想,立刻弄了一個冰塊,敷在了她手上:“怎麼了?”
白藿香搖搖頭,勉強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進來了一只野貓,把罐子撞撒了。”
奇怪,這藥房平時不開門,因為藥的氣息,也沒有蛇蟲鼠蟻,貓來干什麼?
這麼想著,我就在藥房里四處看,這一看不要緊,倒是看見房梁上有一個手印子的痕跡——房梁上常年沒人打掃的到,都是土,所以那個手印格外明顯。
“那個……”
我這才發現白藿香的臉紅透了,反應過來,趕緊把手松開了:“無意冒犯,你沒事吧?”
白藿香正了正臉色,才冷冷的說道:“你懂什麼,燙傷用冰,不管用,給我把涼甘露拿來。”
涼甘露……我順著她的眼神,就登梯子爬桿的給她找藥。
順便就看清楚了——房梁上纏著一團很長的女人頭發。
梁上寄發,那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誰家房梁上有這個,家宅必亂。
有人要拿這個改這里的風水——就是那兩個小孩兒?
我把那個東西取下來,沒動聲色,而白藿香則咳嗽起來:“還沒找到?”
我應聲找到了藥,回頭一看,眼角余光卻看見了白藿香嘴角一勾,像是忍不住想笑——那是一種精靈鬼馬,惡作劇似得笑容。
這跟她平時那個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反而是明凈嬌俏的少女感。
人跟魔方一樣,還真是多面體,誰能想到“見死不救”小鬼醫竟然并非面癱。
我拿了藥下來,白藿香的表情早就冷下來了:“涂勻。”
俗話說吃人家嘴軟,仰賴人家給我治好,這點也不難,我就幫她仔仔細細涂勻了,抬起頭,她盯著我,明靜如水的眼眸竟然像是在發呆。
但是一看見我抬頭,臉又冷了,飛快的抽回了手:“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干不好。”
說著又蹲下看著碎了的藥罐子,露出一臉惋惜,我就安慰她,很重要的話,再熬一次?
她回頭瞪我一眼:“你懂什麼?”
得,程星河說的沒錯,跟她說話就跟拆彈似得,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炸。
我就縮了脖子,這會程星河回來了,說道:“誒嘿,這地兒竟然還有大猞猁,也不知道怎麼跑過來的。”
怕是那團亂發引來的——那一對黑白雙煞,為什麼要盯著我們,又為什麼要壞我們的風水?
四相局,真龍穴……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麼,躲不過去,還不如勇敢面對。
做人,最怕的不是倒霉,是慫。
第二天,我們就應約去了土豪的那個鄉間別墅,臨走的時候,白藿香在門口摘藥草,我們走到時候,她頭都沒抬,但我注意到,昨天給她涂的藥,她一直沒洗下去。
這玩意兒要敷很久嗎?
一路上程星河跟防賊似得,有意無意,總是回頭往后看。
不過一直也沒看到什麼,就到了地方。
到了山腳下,我就一眼看見了那個別墅,程星河孫悟空似得手搭涼棚:“這土豪是有錢——你說把材料搬到那麼高的地方,不說別的,人工就得費多大功夫,跟啞巴蘭家一樣,有錢就是任性。”
不對……我卻看出來了,他們家別墅占的位置不對。
第163章 河東獅嘴
等上了山,還真跟胖女人說的一樣——門口竟然還有警衛廳。
剛想往里走,警衛廳就出來一個啤酒肚保衛,呵斥道:“你們倆干什麼的?”
這口氣不分青紅皂白,跟審賊的似得,讓人心里老大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