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不愛聽了,大喝一聲:“不得無禮,我并非邪物!”
土豪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眨巴了下眼睛,竟然十分欽佩:“老楊啥時候說話這麼有文化了?”
“你要不是邪物,那就得自證清白。”我答道:“話不說清。就不能怪別人冤枉你。”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把“冤枉”兩個字咬的很重。
“楊大哥”一聽這兩個字,頓時就把牙咬的咯吱響:“說便說,我問心無愧。我們入內,原因有二,第一,這家人,私占山路,第二——”
他指向了那個竹蘿:“是這個女人,邀請我們來的。”
原來老板娘當時挖出了第一個人俑的時候,也看見了人俑上寫的“天誅地滅”幾個字。
其實華夏每一塊土地都是讓人使用幾千年的,滄海桑田的變化哪里都有,哪怕你挖到了先人的地界,也好辦——請個懂行的,走一下正常程序,把這些東西“送”了就行了,一般該走都會走。
可老板娘沒這麼做,而是用河東獅嘴破口大罵:“天誅地滅,一個破石頭也他媽來嚇唬老娘,天你媽的誅,地你媽的滅,你有本事上我們家來滅我們兩口子,不來你他媽的是烏龜王八蛋,娼婦養的!”
說著,還對著那個人俑腦袋上吐了一口痰。
她要是不吐這口痰也還好,但是那東西上帶著她的人氣,把人俑扔出去千里之外,人俑也能順著她的人氣找回來。
再加上,其中一個人俑被扔到了后山,另一個沒被挖出來,還在原地,自然要去找她算賬的。
土豪這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傻了眼:“這麼簡單?就為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就要我老婆的命?不就吐你一口唾沫嗎?那又怎麼樣,你們就這麼折騰她?你們喪盡天良,活該被壓底下!”
這土豪的腦子也真是長泡了,人家要是跑你家來把你家挖了,給你腦袋上來一口唾沫,挑釁說有本事揍我啊,你揍是不揍?
禍從口出,就是這個道理,都是老板娘自找的——不管你多有錢,對天地萬物也還是要有敬畏之心的,不然早晚要倒霉。
而“楊大哥”一聽這話,虎眼一瞪,大聲說道:“我還在此,自然要鎮守此地,此女要害人,我焉能坐視不管?”
“害人?”這一下我們都愣了:“這話怎麼講?”
土豪一下給說愣了,接著跳起來就要去打“楊大哥”:“你別胡說八道,尊夫人怎麼可能害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程星河懷里的竹蘿動的更厲害了,顯然想從竹蘿里逃出去。
我們之所以準備竹竿和竹蘿,就是因為竹子能困人魂,只要把魂收進去,就跑不出去了。
“楊大哥”盯著竹蘿,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程星河側耳聽了聽,一拍大腿:“她說,只要把她放回去,她愿意說——她那天,本來確實想殺人。”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土豪。
顯而易見,這是為錢謀害親夫的戲碼。
土豪讓我們看的心慌,大聲說道:“你們別看我,尊夫人對我好的很,不可能……”
程星河接著就說道:“不是——這個牛愛花說,她費了那麼大力氣才嫁給土豪,怎麼可能害這個飯票,她想殺的,是那個堂哥,牛大強。”
那個……門口保安?
楊姐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不能吧……她對那個堂哥那麼好……”
原來,事情跟大家想的,并不一樣。
這個牛愛花雖然是個小地方的人,但是因為長得好,從小在村里就是一枝花,所以一直很有野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十七八的時候,就跟村長的大公子好上了,費了挺大功夫,懷上了大公子的孩子,大公子也挺爭氣,考上了大學。
這牛愛花本來想著這下好了,終于能跳出農門,跟大公子做城里人了,于是就挺著肚子進大學里看大公子。
誰知道,人家大公子進了大學之后,早跟大學的白富美搞上了,那天人家倆人正在學校里卿卿我我呢,牛愛花捧著土雞湯去了,白富美問這你們家保姆?怎麼這麼土?
大公子皺眉跟看狗屎一樣,說這就是同村一個寡婦,懷了個野種,四處找接盤的呢,她腦子有點問題,別理她。
說著,帶著白富美就要走。
牛愛花一聽這個,整個人算是天崩地裂——孩子都懷上了,人怎麼還能飛了?
于是她就死纏爛打讓大公子負責,大公子哪兒吃這一套,一巴掌把她打人工湖里去了。
她撲騰了半天,也不知道最后怎麼上的岸,一抬頭大公子早沒影了,她還想追,可肚子劇痛,孩子沒了。
到了醫院,醫生也跟她搖頭,說這輩子是當不了媽了。
這下,大公子和村長一家更是不認賬了,說她根本沒懷孕,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村里人都指指點點,說她倒貼不成,連孩子也搭進去,不要臉的娘們,就是活該。
她再漂亮,村里也容不下她了,走投無路之下,她就進了城打工,這就遇上了土豪。
土豪腦子不怎麼好,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她沒花多大力氣,就成了老板娘,可她還沒來得及為夢想成真開心,那個堂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