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就被砸的腦漿迸裂,人完了。
話說到了這里,程星河手里的竹筐,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程星河立馬對我說道:“牛愛花哭了。”
“怎麼著?”我問道:“難不成她還是對牛大強有感情,覺得牛大強死了,她心里也難受?”
程星河一撇嘴:“你懂個屁,牛愛花哭的這叫一個捶胸頓足,說早知道牛大強今天就死了,她何必這麼大費周折,等幾天不就解脫了嗎?”
很多事情其實是天命注定的,所以才是天機。
程星河搖搖頭,就把竹蘿給了土豪:“拿去吧——到了她的病房,把睡衣搭在她身上,再連著喊“牛愛花回家吃飯”,她就該回來了。”
土豪呆若木雞的接過了竹蘿,張嘴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模樣顯得更不聰明了。
而這個時候,楊大哥倒是悠悠醒轉了,楊大姐高興極了,抱著楊大哥就哭:“可嚇死我了……”
楊大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呲牙咧嘴的摸人中,一邊憨笑著還問楊大姐怎麼了?
我還想起了剛才那個人俑提起過的一杯水的事情,就問楊大哥那是什麼意思。
楊大哥一開始沒想明白,后來一拍大腿,原來那天他把人俑扔到了后山,瞅著人俑頭上掛著一塊口水痕跡,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那雖然只是一塊石頭,但怎麼也有一個人形,于是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杯子,從小河里弄了一杯水,把那個人俑頭上的痕跡給洗干凈了。
之后他就忘了這件事情。
就這麼一個無心之舉,倒是救了楊大哥一條命。
不用說,人俑被挖出之后,山路沒了鎮物,垮塌了,如果當時不是人俑把楊大姐的襯衫給藏起來,那楊大姐也會坐上那個班車,一起翻到了山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七星龍泉微微震顫了起來——有邪物?
啊,想起來了,這個土豪身上還有個陰骨牌。
我就讓程星河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陰骨牌里到底是哪個熟人。
程星河靠近我耳朵,就低聲說道:“你還記得你同學安家勇那個車庫嗎?這是她那個二奶汪晴晴。”
奇怪,我不是讓汪晴晴在安家勇那看著他嗎?她怎麼讓人做成了陰骨牌了?
難不成……她之所以不來報信,就是因為被困陰骨牌里了?
好歹也是一場相識,人家又“哥,哥”的叫我,我就問土豪,這個陰骨牌是從哪里買來的?
土豪沒想到我對這個陰骨牌感興趣,蔫蔫的就把陰骨牌給擼下來了:“大師要是喜歡,這個小東西送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是尊夫人——不,牛愛花,在微商那上買的!”
微商?我就知道這年月的微商賣的東西很齊全,但沒想到,連陰骨牌也能賣!
我就讓他給我看看,什麼微商這麼本領通天,連陰骨牌都拿來做生意。
結果一看那個微商的名片,我頓時愣了。
這個人的微信我也有——張曼!
挺長時間沒關注她,一瞅果然沒錯,張曼的個人介紹上寫著:“資深黑先生親手打造陰骨牌,求財運,旺桃花,防小三,保平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陰骨牌做不到的,不要崇洋媚外,專注傳統文化,華夏人,就用華夏牌!價格私聊,在線秒回,全國順豐包郵,麼麼噠。”
再一看她朋友圈,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不光是陰骨牌,甚至小鬼也賣!
販賣鬼神可是最大的忌諱,一不小心就得引火燒身,她這個人命格也沒壯到什麼程度,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早先我就看出來,張曼面相有點邪,可怎麼沒想到,她竟然粘上這個了……
再說了……她哪兒來的門路?
啊,我瞬間想起來了——她上次跟我說過,有安家勇某種秘密要告訴我,可后來她把婆婆神那事兒給攪和了,最后也沒告訴我。
下山的時候,我就讓程星河問問汪晴晴,到底怎麼回事?
程星河對著空氣點了半天頭,這才說道,汪晴晴說了,她本來是按著我說的,在那看著安家勇這段時間都在跟誰見面,可是等那天真來了厲害人物,她還沒來得及找我報備,就被人給抓住了。
那人實在太邪了,她根本不是對手,就被抓進去了,賣給了那個土豪。
這搞得我一陣不好意思,當時我也沒什麼經驗,只顧著讓她盯人,沒想到汪晴晴竟然也會遇上危險。
不過汪晴晴一點怪我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咬牙切齒說要怪就怪自己太弱了。
接著就可憐巴巴的問我,她現在形單影只,又被做成了陰骨牌,不積累一定功德也出不去,問我能不能收留她,我這麼有本事,她混上點功德還不是毛毛雨。
我一尋思一個陰骨牌也不累贅,以后也保不齊真的有能用上她的地方,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汪晴晴高興極了,我就覺得一股子涼氣撲面而來了。
這把我弄一個哆嗦,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上的逆鱗猛地震顫了一下。
我頓時一愣,瀟湘還那麼小,已經有這麼大力量了?
程星河咳嗽了一聲:“那什麼,汪晴晴抱著你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