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他一腳,好不容易哄好了你還這麼多廢話,一會兒又炸了怎麼辦。
好在這個時候上了菜,白藿香吃起了豆花,沒聽見,不然保不齊要把豆花扣程星河頭上。
正這個時候,胖老板忽然對著門口就伸出手,跟趕小雞似得:“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出去出去。”
“可憐可憐吧……”
一個凄涼的聲音響了起來:“給我一碗杏仁甜豆花就行,加點蜂蜜,加點桂花。”
胖老板一瞪眼:“我看你像桂花!”
我回頭一看,頓時愣了——這不是昨天那個乞丐嗎?
程星河也看見了,立馬說道:“他怎麼也來了?”
之前那個招待所離這里并不近,他這腳力可夠快的。
偷密卷的事情,可多虧他了,我連忙說道:“前輩,要是不嫌棄,跟我們坐一桌?”
趁著這個機會,我就看了一眼那個乞丐的氣。
可沒想到,這個乞丐的氣,我竟然看不到!
跟馬元秋的情況一樣!
這得……是個什麼等級?
而乞丐一看我,頓時搖頭就往外面走,又說了一句:“多管閑事。”
胖老板盯著我,難以置信的說道:“小哥,你認識這個要飯的?”
也不能說認識……一面之緣吧?
這時,那個乞丐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死人店門口的臺階上。
這個季節雖然已經到了夏末,但是臺階被太陽曬了一天,鐵定燙屁股。
這能人異士確實都跟一般人不一樣,屁股都格外耐熱。
于是我就跟店老板要了一碗他要的豆花,送到了乞丐的身邊。
乞丐余光看見豆花,眼睛這才亮了亮,但又嘆了口氣,像是這個豆花吃了會倒霉一樣。
我回到了桌子上,就看見他吭哧吭哧的吃起來了,粘了一胡子。
程星河壓低了聲音:“七星,你說山路上吸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一尋思,說道:“我看不出來,既然是山上的東西,一會兒問問阿滿。”
白藿香的耳朵倒是挺靈,一聽我這麼說,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阿滿是誰?”
程星河嘴快:“七星前妻。”
滾你大爺的前妻。
白藿香臉色微微一變,我剛想說話,正這個時候,一輛車停在了門口。
我錯眼一看,心里一沉——是路上一直在跟著我們的那個。
第一個下來的,是個戴著黑眼鏡的瘦猴兒中年人。
這人一身珠光寶氣,脖子上掛著個大金鏈子,手上好幾個大寶石戒指,披著個粉紅花襯衫,妥妥是個暴發戶打扮。
除了這個炫富民族風,本來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仔細一看,我就看見他腦門上,竟然是很澄澈的碧色——跟黑白無常兄弟一樣,是地階一品。
我剛想用胳膊肘去頂一頂程星河,讓他看看,又來大佬了。
可程星河半天沒反應,我回頭一瞅,發現程星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藏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臥槽,你這個做賊心虛的表情是為哪般?該不會欠過人家高利貸吧?
而程星河一根指頭豎在了嘴邊,示意我千萬別出聲,接著跟我做了個口型:“汝陽海家。”
這個名字也很熟悉……啊,我想起來了,十二天階之一,上次我們去太極堂偷密卷,遇上了一大團的女人頭發,據說就是擅長役鬼之術的海家人控制的。
他們家,跟馬元秋是一伙的。
而程星河……對了,他說他小時候,上汝陽海家偷師過,后來被趕回來了,難不成,那個時候,他得罪過這個人?
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這個時候,那個暴發戶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我們這個桌子上,咧開嘴笑了:“你就是李北斗?”
我一愣:“你認識我?”
暴發戶一笑:“本來不認識,不過,你害死了我那幾個兄弟之后,就認識了。”
害死……我瞬間就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馬元秋要弄我們,我踢翻了太極堂的大罐子,里面的東西都跑出來了,那幾個跟著馬元秋的海家人貌似也跟著倒了霉。
這事兒完全不能賴我——肯定是馬元秋把鍋全扣我身上了!
我剛想說話,忽然就看見,暴發戶幾根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幾下:“來,跟這個臭小子玩玩。”
與此同時,我就感覺到,幾陣厲風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那速度太快,我只能勉強看到,是四個張牙舞爪的陰青鬼!
我的頭皮頓時就炸起來了——這東西是地階對付的,我對付用一個都勉強,一下放四個,這是要弄死我。
手腕子比腦子反應的快,我立馬抽出七星龍泉,“鏗”的一聲,利刃出鞘,直接把煞氣擋了過去,自己被逼退了好幾步。
這一道劍氣撲過來,我聽見店堂里木質家具壞了不少,胖老板和伙計一瞬間不見了。
但這些陰青鬼都不是善茬,我一下擋住了三個,但還有一個角度刁鉆,奔著我的臉就抓過來了。
我迅速歪頭,耳朵頓時就辣了起來——被抓破了一個豁口。
暴發戶一邊笑,一邊拿了個指甲刀修指甲:“一個小小的玄階,竟然拿著這麼好的法器——真是暴殄天物,你放心吧,你死了以后,這東西我幫你好好保存。”
白藿香立刻就站起來了,對著那個暴發戶大聲就說道:“你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