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剛才不過是看見了一場幻覺一樣。
“你他媽的看哪兒呢?”
暴發戶看我心不在焉,還以為我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對著我就要撲過來,可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攔在了我面前。
小黑無常。
小黑無常的個頭雖然很小,但是現在,正散發著一種十分攝人的戾氣:“迎春,打狗也得看主人。”
暴發戶剛才已經被我打的元氣大傷,一看小黑無常也出現了,小白無常緊隨其后,不受控制就露出了一臉忌憚。
想也是……一個玄階三品的我,就把他給打成了那樣,現在又來了兩個地階一品,他的形勢更不利了。
于是他外強中干的就說道:“玄家的,今天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我們汝陽海家記住了,改天,咱們再敘這個舊!”
說著,摔門就走了。
這一下,屋里的同行這才如夢初醒,都叫起了好:“你們看見沒有,那個玄階三品那一下,不是天階才用的出來嗎?”
“是啊,我只聽說過那種行氣,真沒想到,這輩子能見到!”
小黑無常并沒有看見那一下,也沒聽明白同行在說什麼,回頭死死的盯著我:“你跟他們有仇?”
按理說根本沒有,但他們被馬元秋當槍使了。
我也顧不上理他,回身就要去看看程星河怎麼樣了,可小黑無常冷著臉,一把將我拽回來:“為了你,我他媽的把汝陽海家都得罪了,這次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親自把你千刀萬剮,送到汝陽海家去賠罪。”
小白無常:“我哥說的沒錯。”
一股子火騰的冒了起來,我也冷笑:“賠罪?你這麼怕汝陽海家,你們家玄老爺子知道嗎?”
我最怕麻煩,所以特別佛系,有些話不愛聽的話,我總是假裝聽不到,但是我現在發現了,我再怕麻煩,麻煩也是一樣會找上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把想說的全說出來——誰知道哪天,就沒說話的機會了!
小黑無常沒想到我敢這麼跟他說話,頓時又驚又怒——本來他們家就在小葫蘆島的事情上元氣大傷,估計是最窮的十二天階,其他的十二天階本來就很看不起他們,正所謂人窮愛面子,我這話,可算是字字戳心。
他一伸手就要打下來,我索性梗著脖子看著他,聲音也冷下來:“你試試。”
咱們是合作伙伴,地位是平等的,我憑什麼要讓你教訓?
小黑無常本來陰狠邪氣,大概沒人敢得罪他,可這一下,他盯著我的眼神,竟然也有了幾分退縮。
終于,他還是松開了口,冷冷的說道:“準備一下,現在就出發。”
白藿香立刻說道:“怎麼這麼著急?”
小黑無常邁動短腿,迅速的上樓:“海家最記仇,要是不想他們家大批人馬追過來,現在立刻走。”
這個時候,那些圍觀的同行都低聲說道:“兩個地階一品,竟然都這麼怕一個玄階三品,這個世界怎麼了?”
“他不是什麼普通的玄階三品……李北斗,你們聽見過這個名字沒有?”
“媽的,你一說我還想起來了,是不是……四相局那個破局人?”
“據說天師府首席天師李茂昌都斗不過他,更別說兩個地階了……”
“真的假的?”
不是,我都沒見過那個李茂昌,怎麼人家就斗不過我了,這是何等的以訛傳訛啊?
我也沒顧得上這個,立馬從柜臺那拉程星河,白藿香也過來了,拿了一個味道特別難聞的藥草包在他鼻子底下熏了熏,他立馬一個噴嚏就醒過來了,接著就哎呀了一下,摸向了自己的腦袋:“臥槽,我腦袋怎麼這麼疼……”
白藿香手腳特別麻利,很快就給他包扎好了。
我看著白藿香,忽然有種感覺——這次她能跟我們一起來,也許,正是我們的運氣。
這時黑白無常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一腳踹開了大門,上了車。
我們的密卷還在他們手上,當然要跟過去,我架著程星河,也跟了過去,這個時候,那個胖老板出現了,死死的盯著頭頂的那個橫梁。
而胖老板腦袋上,也有雞蛋大的一個傷口。
血光之災?
這讓我心里一陣不好意思——沒想到,幫他看出來的惡客,竟然是我自己。
我連忙說道:“這些損毀的東西,等我們回來……”
程星河一聽,立馬裝暈不想賠錢。
胖老板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我不瞎,冤有頭債有主。”
我心里一寬,這胖老板還挺明辨是非。
而胖老板接著就說道:“反正你們再回來,也只能住我們家冷庫了。”
我嘴角一抽——他知道,我們要上那條死人路。
這時我還想起來了,剛才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乞丐幫了我,我就想跟乞丐道個謝,可往乞丐那一看,卻愣了一下。
裝豆花的空碗還在,人不見了。
奇怪,剛才還在這啊……
就這樣,我們摸著黑,上了那個死人路。
殘陽一點一點沉到了山林后面,把我們前面的山鍍上了一層金光,景色壯美而又凄涼。
程星河忍不住嘆了口氣:“咱們在業內,麻煩是越來越多了……”
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車轉進了山路,一路往上開了過去,天色越來越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