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頭皮就炸了,與此同時,我還看出來了,這個東西一身都是鐵灰色穢氣——是沾過人命的。
就是那個摸頭發的東西?
我照著剛才開手機的記憶,伸手摸了一個沙發巾披在了白藿香身上,大聲說道:“程星河,出來!”
程星河的呼嚕打了一半,人就翻起來了:“臥槽,天師府的來了?”
“廢話,照顧好白藿香。”
我一把抓住七星龍泉的劍柄,推開仿古花棱子格窗戶,奔著那個東西就劈過去了。
可那個東西速度竟然也很快,飛快的潛入到了花架子底下。奔著西邊過去了。
我冒著大雨追了過去,就看見那東西藏在了花園雨棚子的石頭桌子下,追過去剛想劈下來,忽然就聽見走廊里傳來了一個聲音:“先休息會兒——這一趟太累了。”
穿過了郁郁蔥蔥的三角梅,我就看見兩個天師府的人沖著這里走過來了。
澄澈的碧色——地階。
我趕緊躲在了三角梅下面,把腳也收進了散亂的枝干里面,那倆人正好坐在了我前面。
一個人放了一罐啤酒在桌子上,喘了口氣:“你說,都找了這麼久了,還一點蹤跡也沒有,能找到嗎?”
是在找我?
另一個人嘆了口氣:“那誰知道,不過我覺得難——人家可是天階,天階都搞不定的話,咱們去了,也是白送人頭。”
天階?不對啊,我離著天階還差八竿子遠呢!
難不成……他們找的人,不是我?
第一個人喝了一口啤酒,吐了口氣:“自從那個李北斗破了青龍局,咱們就都沒好日子過了,眼下杜蘅芷都找不到了,這麼下去,別為著個四相局,讓咱們天師府整個遭殃。”
啥?
我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自從上次旱魃的事情之后,我就沒再見過杜蘅芷,上了天師府,也只聽說,她出門辦事,難怪一直沒她音訊,她出事兒了?
我恨不得出去問問到底什麼情況,可我自己現在也被“通緝”,根本沒法冒這個險,不住就在心里期盼,快特麼多提提這件事兒。
老天有眼,果然,第二個人就說道:“畢竟是朱雀局,哪兒有那麼容易對付,這幾批進山找她的,不是都沒什麼消息嗎?哎,首席天師那也難辦,杜蘅芷真要是出事兒了,不光對咱們天師府來說是個巨大損失,他們西川杜家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記得西川大先生杜海棠是杜蘅芷的堂姑母,保不齊也要給首席天師找麻煩。”
這麼說,杜蘅芷是在朱雀局失蹤的——照著她的本事,能困住她的,得多厲害?
“都怪那個李北斗。”另一個人不耐煩了:“我還聽說,杜蘅芷當初還很欣賞他,想把他招到了天師府來效力,誰知道他就是那個破局人,早知道直接活埋算了,沒準杜蘅芷這次出事兒,就跟那小子有關——哎,也邪門了,我就不明白,一個野狐禪,哪兒來的本事,就成了破局人了?”
不瞞你說,我還想知道呢!
喝啤酒的那個天師放下了啤酒罐子,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哎,關于那個李北斗,你聽說那個傳言沒有?”
另一個天師來了興趣:“什麼傳言?”
喝啤酒的天師這就神神叨叨的說道:“這事兒在圈子里都傳開了,說出來嚇死你,我聽說,他是個私生子,他爹就是……”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我爹?
可那個人聲音立刻壓低,我正想仔細聽聽,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出有一只手,摸在了我的頭發上。
那只手,濕漉漉,冷冰冰的。
第201章 剝下頭皮
我的心里頓時緊了,這就是那個摸頭發的元兇?
早不來晚不來,你他媽非這個時候來!
我條件反射就要行氣把它給翻過來,可丹田上的劇痛比我想的來的還早,這一下把我疼的眼前發白,死死咬住了牙,才沒叫喚出來。
但身子一顫,整個三角梅花叢也被我給帶的顫了起來——上面本來就有密密麻麻的雨水,這下子,噼里啪啦就往下砸。
那兩個地階天師就坐在三角梅前面,三角梅這麼一滴答水,他們自然也嚇了一跳,警覺的就回頭看著三角梅:“什麼動靜?”
我心里頓時叫苦不疊,這下好了,消息還沒聽見,自己倒是露出了馬腳,真他娘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倆是地階,我又不能行氣,一旦被發現,非得抓去活埋不可。
而那兩個天師一對眼,已經警覺的站了起來,對著三角梅就伸出了手。
與此同時,一個更濕滑的東西觸碰在了我頭皮上——黏糊糊濕噠噠,倒像是,舌頭?
這感覺太特麼惡心了!
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怎麼也是個死,我就不樂意選束手就擒這一條,于是我一手抓住了那個黏糊糊的東西,奔著三角梅外面就甩過去了。
這一下,不可避免就用上了行氣,我只覺得一股子劇痛瞬間從丹田游走到了四肢百骸——不像是一根針,而像是被一千根針一起扎,比之前更疼了!
這感覺讓人呼吸都凝滯了,而那個黏糊糊的東西猝不及防,跟個鐵餅一樣,瞬間就被我給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