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知道了之后,氣的手發顫,但最后嘆了口氣,說你以后別跟那些小孩兒一起玩兒了——那樣的小孩兒長大了,也一樣沒出息,誰也別耽誤誰,好好念你的書。
就算念書——安家勇冤枉我偷東西,還不是每個人都相信。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過朋友。
我爹我媽,想過我會過上這種日子嗎?他們沒想過,或者就算想過,也并不在意。
我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
可白藿香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回頭看她,就看見她的眼睛倒映出我來:“不是,你真的很好。”
我倒是讓她給看愣了。
我就笑了笑,說嗯,以后我會越來越好的。
人家可以做到的,我為什麼不行?
既然已經出生了,自然是要好好活下去的,管別人說什麼呢?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跟瀟湘的人生。
這個時候,山路轉過去,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小城鎮。
這一陣都在深山里,快活成野人了,難得看見城鎮,心里一下特別舒服。
而這個時候,一大幫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干什麼呢,我看見他們頭頂升起了團團的青煙。
大白天縱火呢?
我連忙把頭探出去,這就發現,他們不是在縱火,是在燒紙——好像,是在搞什麼祭祀。
第208章 燒白虎星
他們在十字路口上擺了一個很大的鐵桶,正在往里燒紙扎,嘴里好像還在念叨著什麼。
再一看那些祭祀品,也是五花八門,都是紙扎的聚寶盆,搖錢樹什麼的。
最奇怪的是,那些祭祀品里,還有一個長頭發女紙人。
白藿香跟著我的視線往外看,頓時有點納悶:“一般人燒紙,那不都得是童男童女嗎?這怎麼就一個童女?”
我也有點納悶,遠遠一看,那個女紙人做的還挺精細,一身紅色紙衣服,一頭長發,乍一看跟真人似得,我就告訴白藿香,也有可能這個祭祀是給未婚男死者的。
車駛近了,小黑無常下車問路,這里黑煙繚繞,一股子汽油味兒,熏的我直擦眼淚,可這個時候,白藿香忽然一把抓住了我:“不對……你看看,那個紙人……好像動了一下!”
我倒是讓她說愣了,大白天的,紙人還能作祟?
我立刻望氣,這一望氣我立馬就傻了——那特麼不是紙人,是個真人!
但是她渾身都被綁住了,嘴里應該也塞了東西,眼瞅著自己要葬身鐵桶,正在拼命掙扎。
可她渾身都捆的嚴嚴實實的,又被幾個祭祀的人抓的很牢,根本掙扎不開。
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這地方看著也不像什麼閉塞小城,怎麼還有這種當街謀殺的事兒?
要不是周圍也沒有攝像機,我幾乎以為這是演戲呢!
我一下就把車門推開了,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被幾個人推到了大鐵桶邊緣,眼瞅要扔進去了,我翻身上去,一下把那幾個人攔住:“你們干什麼?”
那幾個人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嚇了一跳,手一松,就把那個女人給摔地上了,這一摔,倒是把那個女人嘴里的東西給摔出來了——是一大團子紅豆粘面。
紅豆粘面——是驅邪壓行尸口的。
我心里一提,她是行尸?
不對,我還不至于連活人行尸都分不出,果然,那一口紅豆粘面一出口,她立馬大叫:“救命啊,小哥,救救我,這幫人要燒死我!”
白藿香趕過來,就把那個女人給護住了,抬頭冷冷的望著那些人:“你們不怕坐牢?”
那些人見狀,立馬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外地的懂個屁,管你們屁事,識相的給老子讓開,不然連你們一起燒!”
我入行這麼久,見過的怪事兒也不少,可真沒見過這種事兒——王法被你們當糧食吃了還是怎麼著?
而那些人二話不說的沖過來,就要把我給抓住。
我反手把七星龍泉抽出來,寒光一閃,直接把鐵桶攔腰削斷,頓時火星子四濺,燒紅的炭火滾的到處都是,那些人沒想到七星龍泉這麼厲害,被我這麼一嚇唬,趕緊往后退:“這小子好像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是不是會氣功?”
我還會廬山升龍霸呢。
這下子他們也不敢往上跟我硬剛了,紛紛看向了身后一個人。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出來了一個模樣很猥瑣的鯰魚須,看樣子四十來歲。
鯰魚須抱著胳膊看著我,搖搖頭:“豎子無知,別一時糊涂,學人家英雄救美,實話告訴你,那個女的,是個妖孽。”
誰豎子了?
那個女的也罵道:“老娘爹生媽養活了二十四年,誰妖孽了!”
我就問道:“你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鯰魚須抱著胳膊,跟我歪了歪頭:“妖孽犯天條,當然要天祭。”
所謂的天祭——是把非人的有靈之物燒了,獻祭神靈求保佑。
可那個女人——怎麼看,也就是個普通女人啊!
而那些祭祀的本地人都跟著插起了嘴:“你是誰啊,這麼多管閑事,我們這再出了事兒,你擔待的起嗎?”
鯰魚須嘆了口氣,露出了個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看這小子拿著的劍,像是個風水劍,搞不好,他跟那個人,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