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麗只能答應,可不長時間,弟弟同學就發現她跟舍管的關系,告訴她弟弟了。
她弟弟趕過來,捉奸在床。
張偉麗哭著說她也是不得已,可弟弟搖搖頭,甩開她說嫌她臟。
好好干點正經人的工作不行嗎?干這一行,就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
張偉麗點頭說她以后改,追她弟弟求他原諒——她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可她弟弟狠狠的甩開她,說你別碰我,說也巧,她弟弟用力過猛,靠在了欄桿上,那欄桿斷了,她弟弟從七樓折下去,當場就摔死了。
張偉麗成了孤身一人。
她輾轉去了別的地方生活,可最后還是干上了這一行——不管是去端茶送水,還是飯店擦桌子,總有人看中她,問她賣不賣。
不賣,就欺負她。
她也只能這麼活著,直到遇上了她老公。
她老公是飯店的切菜小工,還是個學徒,但是膽子很大,見廚師長欺負她,他一菜刀就架在了廚師長脖子上。
廚師長說你他媽的瘋了,她本來就是千人摸萬人騎的表子,輪得到你英雄救美嗎?
她老公說別的我不懂,我就知道她不樂意。
他們倆都沒了工作,索性回了老家。
她那段日子,過的非常幸福。
這些年總在非法發廊待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也開了發廊給人剪頭發,想好好過日子。
她終于又有家了。
可惜有家的日子不長——她才剛生完孩子,老公上小飯店打雜,煤氣罐子爆炸,人重度燒傷。
那種傷治療起來需要大錢,她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干老本行做皮肉買賣,她得救她老公。
公公婆婆也知道兒媳婦不容易,哭了一場說委屈她了。
她卻覺得,公公婆婆對她真好——一家人都不嫌自己臟,不嫌自己不勞而獲。
就這樣,她賣肉,帶孩子,公公婆婆伺候醫院的兒子。
結果有一天,公公婆婆騎著電瓶車過馬路,一輛大貨車疲勞駕駛,把電瓶車給碾了。
公公的大腿飛到了馬路對面,婆婆的腦袋碾在地上,收拾不起來了,老兩口老實巴交一輩子,連全尸都沒落到。
她已經記不清當時自己的怎麼哭的,這事兒一開始是想著瞞著老公,可被嘴快的親戚說了。
她老公沒吭聲,那天跟她說,你莫來了,我不用人伺候,帶著孩子,以后好好過日子。
她說不來怎麼行?但因為太累了,她也沒聽明白老公啥意思。
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她老公拿了皮帶,夜深人靜的時候,吊死在病床上了。
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死的那麼安靜,一個病房的人連點動靜都沒聽見——想是下了決心,掙扎都不愿意掙扎了。
她眼淚哭干了,回家帶孩子,結果她兒子發熱不退,一檢查,得了急性白血病。
孩子那麼小,被扎針,被穿刺取血,卻不怎麼哭,她問兒子不疼嗎?她兒子說,爹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他得堅強點,家里還有女人要照顧哩。
從小孩兒嘴里說出這種話,張偉麗哭的接不上氣。
孩子命苦,沒治多長時間,也跟爺爺奶奶爸爸團聚了。
她一個人守著那個發廊過日子。
本地人都覺得她是個白虎星,可她好看,所以還是很多人去照顧她生意。
也有人問她,你咋還在這里呢?你婆家都沒人了,這什麼年代了,你還守節啊?
她搖搖頭,說老娘憑什麼要走,這里就是老娘的家。
現在,也沒人嫌她臟了——家里人都死了,她也不在乎誰嫌她臟。
她說到了這里,也沒掉淚,反倒是笑了,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別說別人說我是白虎命,我自己也覺得我是個白虎命哩!你看我身邊的人,跟我一粘,有落好的嗎?我之所以還活著,其實也不為別的——我們家人丁單薄,我死了,逢年過節,連個給他們燒紙的都沒有——我怕在他們在地底下,沒錢,挨欺負。”
與此同時,她賺的錢,也有不少捐到了水滴籌之類的平臺上——她看見那些得病的,出意外的,總想起來自己的家里人。
難怪呢……她那紫銅色的功德光,原來是這麼來的。
這個女的,這輩子貌似沒為自己活過。
程星河有點吃不下去了,抿了抿嘴,想說話,到底沒說出來,白藿香雖然還是一張冷臉,可眼圈子卻忍不住也跟著泛了紅,跟桃兒似得。
各人有各命,誰也沒法子。我剛想安慰一句,忽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咣當……”
我立馬站了起來,那什麼動靜?
第212章 他要來了
程星河也彈了起來:“不好,地震了!”
我抬頭看著頭頂的掛燈,根本沒搖,這個聲音,倒像是什麼東西撞了的動靜,離著這里不遠,我立馬就跑出去了。
出去一看,隱隱約約,在巷子口附近,看見了一個影子。
好……大!
我還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立馬追上去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那東西別的沒看出來,我卻看到了璀璨的寶氣——玫瑰色,比之前在鳳嘯九天看到的濃重多了!
可過了巷子,那個巨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看著寶氣黯淡下來的程度——像是上了貔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