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白藿香的視線一看,后心也發毛了——只見一只山魅可能是可謂是劍走偏鋒,爬到了那個藤上,對著藤就咬了下來——想把這哥倆咬下去,給大眾謀福利。
黑白無常見狀,頓時也是一驚——藤這麼一斷,他們倆立馬就得掉下去喂山魅,就算是地階,可也夠嗆能逃出生天。
我的心頓時就給提了起來,腦子一轉,回頭對著程星河和烏雞就說道:“把白藿香照看好了。”
白藿香一聽就知道我要干什麼,一手就要抓住我,厲聲說道:“李北斗,我告訴你……”
可我比她快一步,一腳蹬在樹干上,對著黑白無常那棵樹就跳過去了。
程星河也傻了:“活著不好嗎?”
我這個人從小就很有運動神經,別的小孩兒有一陣很流行一個游戲——在糞溝邊上往對面跳,誰跳過去就贏了,跳不過去就要掉下去吃屎,十分驚險刺激。
我心癢難耐,趁著他們玩兒夠離開,就自己在糞溝邊跳來跳去,從來沒掉下去過。更別說,我后來還進了田徑隊呢。
剛才我目測了一下,對面的樹跟我們這棵樹的距離也沒比糞溝寬多少,權當底下嗷嗷待哺的山魅是屎。
風在耳邊擦過去,只聽烏雞在身后號喪似得喊了一聲:“師父!”
我的腳就穩穩的落在了對面的樹干上。
那個山魅已經用鋒利的牙齒把藤條咬斷了一半,抬起頭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像是不知道我從哪里出來的,但她的神色十分激動,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我拔出七星龍泉,對著她就砍了下去,可這一下,雖然把她給掀了一個跟頭,可整棵樹也都跟著震顫了起來——不好,七星龍泉太鋒銳,很有可能一下就把樹枝直接砍斷了——這樣的話,黑白無常也是個死。
果然,小黑無常絕望的就尖叫了起來:“你悠著點!”
我沒轍,只好把七星龍泉收了回去,而山魅見狀,還以為我憐香惜玉,對著我就纏。
眼下也不能行氣,我正想踢她下去,可只聽“啪嗒”一聲,本來就被山魅咬斷了一半的藤條,已經禁不住黑白無常兩個人的重量,眼瞅就要被拉斷了!
我哪兒還顧得上山魅,跳過去就抓住了那藤條,黑白無常兩個臉色都變了,本來是等死的表情,一抬頭看見我,頓時一臉難以置信:“你……”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覺得脖子一陣窒息——那個山魅,已經把我咽喉給纏上了。
白藿香的聲音十分凄厲的從對面樹上傳了過來:“李北斗……你們倆去救他啊!”
救個屁,他們倆哪兒有我這個跳糞溝的專業技能,我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死死攥住了藤條,另一只手摸到了后頸,卡在了山魅的脖子上。
就算引靈針發作,也特麼比山魅掐死強。
一股子行氣非常洶涌的流上來,五根手指一攏,我聽見“咔”的一聲,我身后的山魅軟下來,就不動了。
我扭斷了她的脖子。
一萬個容嬤嬤再次出現在丹田,我腦門上的冷汗都要流進眼睛里去了,但我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
我的行氣什麼時候這麼猛了?
要說以前是個大鯽魚,現在這個程度,簡直快趕上鱷魚了!
難道引靈針除了吸行氣,還能增長行氣?
這也不可能啊,簡直荒謬。
不過我也顧不上想這個了,費勁巴拉的就把黑白無常給拉了上來。
黑白無常畢竟歲數也不小了,剛才爬在藤上,也是耗盡了體力,我把他們拉上來,立刻給他們拍背。
半晌,他們倆才緩過勁兒來,小黑無常睜開眼睛看著我,稚嫩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就說道:“我們可不是毛頭小子,別以為你救了我們,我們就要對你們感恩戴德。”
小白無常聽了這話,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一咬牙,勉強說道:“我哥說的沒錯。”
程星河一聽就不干了:“七星,我就說你是六個指頭撓后心——多此一舉,救他們倆干啥,讓他們自生自滅得了。”
我沒回話,站起來,就跳回了我們那棵樹上。
烏雞瞅著我的動作,兩眼發光:“師父你也被變異蜘蛛咬過嗎?”
咬你大爺,我又不是蜘蛛俠。
白藿香咬著牙盯著我,顯然是想罵我,可她忽然一下就抱住了我,聲音帶了哭腔:“嚇死我了,我以為……”
程星河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而烏雞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我只好尷尬的拍了拍白藿香的后背:“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白藿香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又把我推開了,紅著臉蹲在一邊不言語了。
程星河白了黑白無常一眼,回頭瞅我:“你說你救那倆老不死的干什麼?巴黎圣母院燒了你沒地方現眼了是嗎?”
我沒吭聲,握緊了手里的東西。
剛才趁著把他們倆拉上來的功夫,我已經把小黑無常脖子上掛的吊墜給弄手里來了。
要不是有這個機會,還真不知道猴年能把密卷給偷回來。
這下好了,終于不用看他們倆的臉色了。
這麼想著我就背對著黑白無常,把那個項鏈給拿了出來——只見那個吊墜是個鵝蛋形,里面確實是空的,正能裝點要緊東西。